“哦哦,这些都是小事,花个一两天的时间就能完成了。灯装好了吗?能不能亮了?”
“可以的,都装好了,也试过,都能亮。”
“明日我和你一块去看看。报名冬学班的学生多吗?”
韩凛说的冬学班是他们书院在二月正式招生和开学之前办的寒假班,等于是短期培训班,课程比较简单,只是教学生认字和算术,而且招收的学生没有年龄限制,只要是想来学的,给钱就能来学,开班的时间只有五十日,正好就是过年前的这两个月的时间。
冬学班的学费也不贵,五十日的学费只要两百文钱,其中还包括了五十文的供暖费,单纯的学费只是收了一百五十文钱而已,等于是一天的学费才三文钱。三文钱也就是一天三个包子的钱,普通人家都能给得起这个钱。而且他们还考虑到一些人家里实在是困难,如果五十文的供暖费实在是拿不出来,也可以用木柴来抵。
不过食宿费是要另外收取的,如果是家在外地比较远要住宿的学生,食宿费则是要十文钱一日,这里面包含了一日三餐和一张床铺的费用,以及宿舍的供暖费都包含在内的了。
如果是外地来的,需要住宿的学生,整个冬学班五十日的课程学完,大约就需要交7oo文,其实也不到一两银子的学费和食宿费。如果是他们蓟县当地的学生,一个冬学班读下来的花费就更少了,只需要15o-2oo文钱不等。
他们办这个冬学班的目的只在科普教学,教那些完全不识字的学生们认字和识数,完全就没考虑到赚钱,甚至是到时候还有可能往里面补贴一些钱进去了。
“还行,有百来个了。”傅秋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笑意,显然他自己对这个招生的数目还是有点满意的。
“才百来个啊?我还以为能有好几百呢。”看着他们家傅老师开心的模样,韩凛都有点觉得他们家傅老师有点没出息了,才百来个学生就高兴成这样?
傅秋白看了还嫌这个百来个学生还少的小夫君一眼,说道:“我们这里能招收到这么多学生,已经算是多的了,你也没看那些村里的书塾,一个书塾才几个月学生了。若不是这几个月我们都在招工,这里的百姓们有了活干,家里有了收入,不然这会儿怕是连百来个学生都没有呢。”
“你说的也对,说到底还是咱们这里太穷了,才会这么多孩子都上不起学,读不起书的。还是我这个王爷不够努力啊!”韩凛一边感慨着自己不够努力,一边拿起长筷子夹了一筷子的牛肉放到漏勺里,再把漏勺放进去滚烫里面烫。
牛肉不需要烫太久的时间,用筷子扒拉两下没有血水就能捞起来吃了。
他们吃饭向来都不喜欢让丫鬟站在一旁伺候他们吃,韩凛也觉得让一个人站在一旁看他们吃饭很是别扭,不过就是盛个汤和夹个菜而已,有手就能干的事情,哪用得着事事都需要人伺候了。
在这方面青年和他是一样的想法,两个人在生活上倒是有很多相同的方面,这也使得他们在生活中的摩擦比较少,一直都相处得很融洽。
第一筷子的肉自然是放到媳妇儿的碗里去的了,韩凛提议:“你蘸点麻酱吃吃看味道是不是更好。”
傅秋白看着碗里多出来的牛肉,也没有拒绝,用筷子夹起来蘸了一点碗里的酱送进嘴里。他是一个不大吃爱吃肉的人,总觉得肉里有股腥味,不过今日这个蘸了酱的肉非但没有腥味,还带着一股蘸的香味,越咬越香。
一看这个表情韩凛就知道青年是喜欢吃这个酱了,“还不错是吧?等下次咱们再吃锅子,我还让厨房给咱们调这个蘸酱。”
“嗯。”傅秋白点点头,对这个蘸酱很是满意。
其实这个蘸酱是韩凛让他们家大厨给调出来的,吃羊肉哪能没有麻酱是吧?第二勺的肉熟了,他给放到自己的碗里去,又把剩余的肉全给倒进锅里去煮,自己坐了下来吃肉。
一口牛肉一口麻酱,一个字,那就是香!
桌子上的菜一碟一碟的少,韩凛负责下菜,他下了荤的也不忘记下了素的,放肉汤里滚出来的青菜也特别的好吃,他自己都吃了一碗的菜。
***
两个人吃饱了肚子后就出来外面散步。
走到了小桥这上面来,韩凛探头出去看了一眼,不见平日里的那群鱼儿,“咱们湖里的鱼哪儿去了?”
“许是躲起来了吧?”傅秋白对这个也不大清楚了。
“那可能是躲起来了。”韩凛也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大。
如果是小福子在旁边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家主子,最近天冷他们湖里的鱼浮了不少上来,他们前几日打捞了不少的死鱼上来。
只可惜这会儿在这里的两个主人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还以为湖里的鱼天冷躲起来了。
韩凛把脖子收了回来,看向和他站在一起的青年,问道:“陈管家说的京城那边的事情,你怎么看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他们的下场,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谁。至于那些犯官,他们在跟着几个皇子造反之前,就应该想到过他们有可能的下场了。”傅秋白的目光看着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和结局了,他并不感到任何的惊讶,甚至是心情连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只不过傅秋白也知道在京城那种地方,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在那样的环境里,不站位的官员会受到周围人的排挤,仕途不顺,甚至有可能是连官都当不下去。若是惹得上面几个主子不高兴,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按下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当官的没几个的手是干净的,被人揪住辫子,左右不过是一个死,还不如拼一把了。
像是他自己当初毅然选择从军,除了是不喜欢京城那里的风气,不想再受到家里的控制之外,难道他自己不也是在给自己选择一个明主跟随吗?好在他运气比别人好一些,他选择的主子坐上了那个位置而已。若是今日是其他几个皇子当了皇帝,难道他们这些人的下场,不也和那些被判了死刑的犯官一样吗?说不定他那位好父亲为了明哲保身,会弃了他这个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