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韩九找他有事商谈,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等等。”
官差上下的打量了一眼来人,看这个叫韩九的人有些面生,但也不像是街头行走的那些普通百姓,就担心对方有什么身份和来历,让人在外面等着,他就进去县衙里头跟他们家大人通传去了。
也还好他进去里头通传,他们家大人得知有一个叫韩九的人在外头等着见他,就急忙忙的往外出来了。
王升穆带着师爷匆匆的赶出来,就见到站在县衙门口的康王爷,两人忙的上前去行礼:“下官见过九爷。”
“王大人不必多礼。”韩凛伸手去扶起了王县令,笑着说道:“上回说找王大人谈点事情,想着王大人最近几日公务繁忙,正好我今儿没什么事,就顺便过来县衙看看了。”他们家傅老师离家这么多天没回来,他也是该亲自来问问王县令他们家傅老师什么时候能回家了。
“是,是下官的疏忽,还请九爷见谅。”王升穆也没想到这位康王爷会亲自到县衙来找他,那日这位康王说修复城墙的事,他只当是对方随口一提,并没有放在心上。
最近几日因为马贼的事情,他们整个县衙的人都不得闲,更别说他这个县令了,更是直接住在这里没回过家,哪有空去拜访这位康王爷了。
“此事不怪王大人你。不知马贼那边可有消息了?”韩凛往县衙里头看了一眼,问道。
王升穆注意到康王看的这一眼,忙的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九爷里面请,我们里面坐下来慢慢说。”
“行,那就里头说吧。”韩凛抬脚就进了县衙。
王升穆走在一侧,领着这位康王爷往县衙后面进来。
章师爷跟在他们大人的身后,也是知道来的这位主子爷的身份的。
小福子和陈武两个人都跟着他们主子往县衙里面进去。陈武的手里还捧着一块用布裹着的东西。
留在原地的官差看着他们家大人恭敬的把那个叫韩九的人请了进去里头,心里无比的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刁难这个叫韩九的人。
县衙的后面就是后衙,是王县令等人办公的地方。
王升穆把这位康王殿下请到里面的小厅来,“王爷请坐。”
“王大人也坐吧。”韩凛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打量了一眼这个县衙的后头,转头看向王升穆问道:“不知马贼那边可有消息了?”
“这个……”王升穆愣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实不相瞒,下官这里还未有马贼的消息,傅大人和张千户领了一队人在找那些马贼,下官这里也派了一队人出去找他们,只是都还未有消息回来。”
这个回答在韩凛的意料之中,如果傅秋白找到那些马贼人肯定就回来了,人没回来,就证明还是没有找到那些马贼。
只是傅秋白的人一日没回来,他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担心。而且从那些马贼做下的事情来看,这根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是遇上了准没好事。
但是这群害群之马不抓住,怕是有更多的百姓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所以他这心情也挺矛盾的,一边是希望赶紧把人抓到了,但是一边又担心傅秋他们遇上那些马贼会有危险。
现在燕地是他的封地,他这个王爷还是要关心一下这个地界上生的事情,就问起了那个被屠杀的村子的情况,“上回王大人你说那些马贼屠杀了一个村子的人,你们去看了后情况如何?死了多少村民?可有找到幸存的人?”
“回王爷,那天下官去了一趟那个村子,那个村子叫李家村,距离咱们县城不过二十余里,想来是那些马贼刚好路过那个村子,才犯下了那等恶行。下官带人去那个村子搜查了一遍,并未现第二个活人了。倒是有一个孩子,是先前傅大人他们去的时候现的,差人送回了县衙这里来。”王升穆至今都还记得他们那天去那个村子看到的场景,回来后的这几个夜里他都睡不安稳觉,任谁看到那个场景心里都会过不去这个坎。
“那个村子里死去的村民们是如何处置了?”
“当日验明了尸身后,确定人都死了,下官就差人把那些村民火化安葬了,就葬在他们村子附近的地方。”
“嗯,你们这么做是对的,不然这么多尸体在那里,怕会引起瘟疫。”在任何时代,瘟疫都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更别说在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时代,一场瘟疫就能死掉一城的人了。
韩凛问道:“你刚说有一个孩子送到了县衙来,那个孩子可在这里?我能见见吗?”
“那个孩子如今在下官的家中。王爷若是想见,倒也是能见。只是……”说到这里王升穆就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个孩子至今都还说不出话来,下官请了大夫去给他看过,大夫说是过度惊吓后失声了。那个孩子在下官家中也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就连下官家中的夫人想靠近他,他嘴里都出惊叫声,大夫说最好是让他熟悉环境和我们,看看能不能接受下官和下官的家人。”
听说了那个孩子的情况后,韩凛就没坚持要见那个孩子了:“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接他过来了,待到本王有时间,改日再去王大人家中看望那孩子吧。”
“那天王大人到本王家中去,本王与你说想要修复城墙一事,不知王大人可还记得了?”
“这,下官记得。只是,修复城墙一事不是小事,这事还需从长计议。”王升穆没想到这位康王爷还真的想修复这蓟县的城墙了,修复城墙的花费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衙门还真拿不出这么大笔的银两来做这个事情了。
现在朝廷是什么情况,王升穆也不是不知道,朝廷也不可能拨钱下来给他们修复城墙。不光是他们蓟县这里的城墙需要修复,其他地方的城墙也是要修复的,如果个个都跟朝廷伸手要钱来做这个事情,朝廷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笔的闲钱给他们干这种事。
所以,只能是地方上自己想办法了。他们蓟县只是边关的一个穷地方,地方上的百姓穷,他们衙门也穷,实在是拿不出余钱来修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