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请讲。”韩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有话就说。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是先皇属意的下一任继承人,臣认为陛下您应当顺应先皇遗愿,早日完成登基大典,告知吾大召的历代君王和列祖列宗们,接下匡扶吾大召的大任,稳定社稷民心,巩固吾大召江山,建吾大召盛世山河。”一番话说完,这位老丞相跪在地上,表示他对新主的臣服和恭顺。
“臣附议。”
“臣附议。”
下面的官员们也纷纷的跟着跪了下来。
事已至此,他们都知道其他的那些皇子们再无复出的可能,甚至是连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这个时候还跑去支持那几个没有可能的皇子殿下的人就是脑子有坑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如一心支持和辅助这位已经坐上这个位置,并且还掌握了实权的年轻主子,说不定只要他们干得好,以后升官财有的是机会了。
这里不少大臣都知道,站在他们新主子旁边的那个年轻的青年是他们傅丞相家中的庶子,才知道这个老谋深算的丞相早早的就安排了家中庶子到四皇子的身边去,现在傅家的这个庶子还成了他们新主子身边的心腹近臣,因此不少人心里都在骂傅丞相狡诈多端。
当然,他们在心里骂归骂,更多大的还是羡慕,心想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这样的眼观了?要是他们从前有这样的眼光,说不定今日受到新主子信任和重用的就是他们自个了。
坐上的韩振岂会不知道底下的那帮臣子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了,他知道今日坐在这里的是他,这帮官员们支持的是他。若是坐在这里的是他的那帮兄弟们,他知道这帮官员们支持的也会是他的那帮兄弟们。
人心就是如此,都是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面,韩振倒是也不责备人性的自私自利了。
成王败寇,今日成的是他,坐在这里的也只会是他!
至于那帮被他关进大牢里的兄弟们,他是不可能给他们机会的。
“丞相快请起,各位爱卿们快请起来。”韩振亲自上前去扶了傅丞相起来,还请后面的臣子们都起来后,才坐回位置上,对在这里的臣子们说道:“各位爱卿们的话,朕的心里也明白。”
“不过现在父皇刚走,朕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此事就稍后再议吧。”说到这里的韩振面上露出了一点伤心和难过。
“陛下一片孝心,先皇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的。”傅丞相拍起新主子的马屁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最重要他这话说得别人听着还挑不出半点毛病出来。
这个时候谁敢说他们新主子没有孝心了?怕是是不想活了吧!
所以其他的官员们听到丞相都在恭维他们新主子了,其他人也跟着站出来说好话和拍马屁。至于当初那封诏书的真伪问题,这个时候已经无人再提起了。
座上的韩凛看着这帮臣子们对他的臣服和恭维,心情很是不错。等到这帮臣子们的话说完了,他才挥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
待到傅丞相带着一帮官员们出去了之后,只有他们几个心腹人员在这里的时候,作为谋士的陈唯庸才站出来对他们主子说:“陛下,微臣认为刚才傅丞相他们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您早日完成登基大典,既能稳定社稷,安定民心,也好让某些人断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很显然,后面这一句才是重点的了。
陈唯庸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了一把小胡子,看起来一脸的精明样。他从前是四皇子府里的食客,在一众食客中表现突出,渐渐的就成为了他们主子身边的谋士。
到后来他们主子被配到边关去当守军,他们这些当年在四皇子府里的老人也跟着一起起了,陈唯庸正是其中的一个。
半月前他们主子回京,他们这些人也跟着一起回来了。现在他们主子坐在这宫中的龙椅上,他们这些谋士们也跟着他们主子进了宫中。虽然现在他们的官职没有下来,不过日后一个官职肯定是逃不了的。
站在这里的几个谋士们,基本上都是跟了他们主子很长时间的老人了。傅秋白在这里头,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后面才来、而且是来的时间最短的一个,不过他用自己的能力和智谋得到了他们主子的信任,还让这个向来以聪明为傲的谋士智囊团们接受了他的加入和存在。
“这个事情你们倒是不必担心,他们几个现在在朕的手下,是翻不出天来的了。”韩凛也明白这帮下属们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仿佛看在那帮兄弟们被他捏在手心里的模样一样,他倒是不觉得那帮兄弟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韩振能坐在这里说出这句话,是有绝对的底气和自信的。
现在他都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宫里有三千他的亲兵,京都外驻扎着三万大军都是他的人。谁想在这个时候抢走他这个位置,可能性不太大。若是这个时候他的那些兄弟还被别人抢了这个位置,那只能说他和这个位置无缘了。
当然,这帮跟着他们主子的智囊团们也知道这一点的。只是他们主子一日没有正式登基称帝,他们的心里就担心有变,唯有把这个身份坐实了,他们才能安心。
陈唯庸是一个不怕他们主子的人,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就越是要提醒他们的这位主子了,“主子,前面一百步我们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这最后一步。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就越是要小心为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韩振想了想,转头问站在侧边的傅秋白道:“秋白,你去找司天台的人过来。”
“喏。”傅秋白应了一声,就往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