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喊完,侍卫一掌将她扇倒在地,春笋当即口吐鲜血,眼看侍卫抬脚便要踩上春笋的脊背。
南溪亭眸色骤冷,眉梢顷刻爬上森冷的杀意,让人见了不由得心底微颤,她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通身气势如冬日寒冰让人望而生畏。
她用另一只手伸向布袋,药瓶被握在手心,下一刻,里面粉末被她扬撒出去。
粉雾随着惯性飘撒在空中,围着她和春笋的几个侍卫全部中招,身形在吸入粉末的一瞬间,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柳清大惊失色,“有毒!老爷,菲雨快捂住鼻子。”
南溪亭吃下一粒解药,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春笋身边又给她服了一颗。
南知行捂着鼻子和嘴巴,看着侍卫被毒得口吐白沫,心头一惊。
这毒粉竟然这么厉害,刚吸入就发作了。
他转头望向南溪亭,怒不可遏,含糊道,“你哪来的毒粉?!你竟然起了害人的心思。”
南溪亭将春笋扶起来倚在墙角,没有理会南知行,而是抽出其中一个倒地侍卫的佩剑,一剑砍下地上口吐白沫却还有气息的侍卫人头。
鲜血飞溅,将门给染得鲜红无比。
柳清和南菲雨惊恐地大叫,“啊,杀人了!”
就连一旁的春笋都惊呆了。
南溪亭丝毫不理会她们的尖叫,几个抬手间,这些侍卫全被她斩于脚下,那浑身骇人的气息让屋内几人全都失了声。
“呵,怎么都不说话了呢?”
南溪亭嗤笑出声。
“不是要抓我打二十大板吗?爹爹你倒是叫他们站起来打我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南知行三人,眼睑微垂着,小小的身子单薄而立,脊背却挺得笔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仪。
虽是笑着,嗓音却尤其冷冽,手背上的血顺着指尖与刀剑上的鲜血融合,滴在了地上,宛若死神锁命后,鲜血在舞动为其狂欢。
良久,见无一人说话,南溪亭将带着血的剑扔下,清脆的刀剑碰地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所有人包括春笋都没想到南溪亭狠起来,连杀人都敢。
这还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么?动作之熟练,气势之强,就像是杀过无数人的杀神。
南溪亭将春笋扶起来,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虽是看着春笋,但话却是对南知行三人说的,“今日我杀了这些人,若是不服,可以告到大理寺,不过届时京城之人便全都会知道你南知行养出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儿。”
话音刚落,南知行脸色难看至极。
南溪亭今日的举动倒真是吓到他了,心底确实有想过将南溪亭送去大理寺,可南溪亭这么一说,他顿时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若是送去大理寺,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南知行养出了一个会杀人的女儿。
以后菲雨的婚事、自己与鸿雁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毕竟子女秉性都与爹娘教养有关,他哪怕在恨南溪亭,也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
南溪亭一刻都不想在待下去,一声招呼都没打,便扶着春笋走了。
春笋胸腔被打了一拳,此刻脸色有些苍白,走起路来不甚稳当。
主仆二人穿过回廊,春笋都一言不发。
南溪亭绻了绻手指,声音放轻了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