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姜念筠明天就要回去t市,耿亦绮不想让两人再度形同陌路,趁着载她回家的路上轻声问道:「念筠,你等会有事吗?」,姜念筠摇摇头。
耿亦绮见状也不再和她商量,车头一转直接开往另一个方向。
两人来到一间24小时的露天茶店,装潢偏向日式,耿亦绮担心露天雅座会有蚊子,就选择室内的座位。
彼此面对面坐在角落一个位置,等到服务生离开,耿亦绮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响起,咬咬唇划开接听,对於周盛勳此时想找自己聊天,心有旁骛的耿亦绮婉言解释後就切掉电话。
「你和他交往很久了吗?」淡淡的嗓音,从表情淡然的姜念筠嘴里发出。
耿亦绮一愣,倒是没想到姜念筠会先开口,只是她这个问题莫名让自己略感压力,抬手握住桌上的茶杯,片刻,老实说道:「其实才三个月吧。」
姜念筠点点头又接着问:「那你‥喜欢他吗?」,耿亦绮沉思之後,才谨慎解释:「应该说我不讨厌他,加上他很积极的追求,我就答应和他试试看,主要也是看自己会不会喜欢上他?」
「所以现在算是观察期,不算正式交往罗?」拿起桌上的茶壶,帮耿亦绮一直握在手里的茶杯倒了水,姜念筠继续问道。
眨眨眼,观察期?有这种说法吗?耿亦绮虽然觉得疑惑,但是她发现其实本意和这个名词差不多,也就顺势点了头。
粉neng的唇瓣微乎其微地g了g,姜念筠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多问,换成耿亦绮说话:「念筠,你明天回t市之後有什麽打算吗?」
放下杯子,姜念筠轻声反问:「什麽意思?」,其实耿亦绮是想知道姜念筠到底还会不会来s镇,毕竟姜文典已经过世,姜念筠实在没有要来的必要。
踌躇半响还是没吭声的耿亦绮拧着眉、紧咬双唇,她努力思考到底该如何迂回问出呢?此时服务生送上茶点及两杯无咖啡因的清茶。
将茶点分好,把清茶推给对面正一脸烦恼苦思良久的耿亦绮,姜念筠用手撑住下巴,纤白的手指轻轻摩弄杯沿,状似不经意问:「你希望我回来吗?」
突然的问话让耿亦绮怔住,她没预料姜念筠会猜到自己正在犹豫的心思,不过耿亦绮马上点头回:「我当然希望你能回来。」
「即使我回来可能会造成你的困扰?」上挑的眼角安静注视那张娇美的脸蛋,姜念筠缓缓问道。
耿亦绮不解:「为什麽这麽说?」,坐正身t,姜念筠拿起清茶闭上眼专心嗅闻茶香,过了一会,她放下杯子睁开眼,冒出一句话:「你知道我有交男友吧?」
话题的跳tone让耿亦绮迷惘,但她还是点点头。姜念筠微微一笑,「我和他分手了。」,耿亦绮拧起细眉,想了想问道:「因为姜叔叔反对吗?」
姜念筠用夹子捻起茶点先放一块到耿亦绮的碟子上,再送到自己的唇边含进去,沉y半响才解释:「叔叔的反对只是让我看清现实,把我从自我欺骗的世界中唤醒。」
耿亦绮完全不理解,但也没多问就安静聆听。姜念筠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人长得很像你。」
这个爆炸x的答案让耿亦绮双眼瞬间睁大,惊讶地望着自顾自喝茶吃茶点的姜念筠,x前的心脏开始狂跳,脑子迅速回想起当时耿荣焕说过的话:那人很帅但有点眼熟。
双手捧起眼前的清茶,耿亦绮试图藉由喝入t内的温热yet,来缓和惊诧又混乱的思绪,所以即使两人断了音讯还分开了六年之久,姜念筠果然还是喜欢着自己!
耿亦绮对於从以前到现在,不管时光荏苒,自己对姜念筠的直觉永远正确既佩服又感叹。姜念筠的坦白不断在脑里盘旋,耿亦绮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经答应叔叔会接手诊所,等我回去医院将事情全都处理好就会回来。」
原本不打算让耿亦绮提前知道,想说都准备好才要告诉她,但是此时的姜念筠改变了主意,临时决定将一切都说出来让耿亦绮明白,也是让她有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快速睁开眼,今天晚上这一连串的讯息让耿亦绮应接不暇,刚要开口就听到姜念筠又说:「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给我一个公平追求的机会,当年我太着急,没ga0清楚你的想法就贸然告白是我的错。」
「这几年我时时想起当初你说的话,你说我们始终只是好朋友而已,但我非常确信自己无法把你单纯当成一位好朋友,既然如此,乾脆就连朋友都不要做了,所以我才不再和你接触。」
「可是,即使分开我还是无法淡掉自己的感情,六年了,岁月匆匆人生又有几个六年,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小绮,等我回来s镇接手诊所之後,我就会正式开始追求你,也希望你能等我。」
上挑的眼里满是执着与不再掩饰完全释放出的深浓情意,轻轻的嗓音缓缓道出自己的心路历程与决定,至於耿亦绮整个人已经太过震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十一月中星期天早上,正在宿舍里做最後打扫的姜念筠,拿着扫帚和畚箕将垃圾扫进垃圾桶。
「阿筠,你真的要走了?」双腿盘坐在y板床上,张洁语撑住下巴问。姜念筠点点头,蹲下将垃圾袋打包。
环视这间恢复成原本乾净空荡的单人宿舍,张洁语又说:「你有天赋又努力,就因为那人,你宁愿舍弃t大附属医院未来成就可期的心脏科主力医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讨论你突然辞职这件事,大家都觉得很不值!」
将垃圾袋放到门外,姜念筠直起身t转身走进浴室洗手,出来时才说:「没有她,我的心就像缺了一半,做任何事都少了热情和动力,成功时无人可以分享、失败时也无人可以依靠,这样孤独的人生我不想再继续过下去。」
叹了一口气,张洁语不si心地继续劝说:「所以你不要那麽钻牛角尖阿!你可以寻找别人,我不相信一辈子这麽长的时间,你都不会再遇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人。」
将行李袋还有登机箱都搬到门口,姜念筠静默片刻,才转头直视眼前算是她这几年唯一交的朋友,慢慢说道:「我曾经也那样想过,但是经过这六年下来已经证明,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人!」
张洁语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话,即使再怎麽不能接受,也只能咬着唇闭嘴,她当年在学校有机会和姜念筠同寝两年,在她si缠烂打之下,终於和这位医学系有名的冰山优等生成为了朋友。
曾经无意间发现,姜念筠在休息时总会看着一张照片发呆,在追问了整整一年之後,张洁语才得知原来照片里的nv孩是她喜欢的人。
也许是因为姜念筠曾经创下多项科系内的惊人纪录,太过优秀的她,已经让张洁语认为普通男x都配不上,所以在得知姜念筠喜欢的人是同x别的nv孩时,张洁语反倒觉得这样也好。
门口出现响动,一位nvx匆匆走进,一看见站在附近的姜念筠猛然停住,讶异地说:「念筠你整理好了?我还想说早点来可以帮你一起收拾。」
眨眨眼,张洁语目光直直盯向门口那位留着俏丽短发,五官相当jg致娇美的年轻nv子,她一向自诩是牙医系的系花,但是眼前这位明显就b自己漂亮许多,看来当年从照片窥伺到的nv孩成年後更为美丽了。
耿亦绮说完话,才发现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在,赶忙转头微笑打招呼。
动作灵活地跳下床,根本不用等姜念筠帮忙介绍,因为她肯定不会做,很了解这位冰山同学本x的张洁语,自己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阿筠的同学,我叫张洁语。」
门口再次出现声音,一位长相白净斯文的男x,手拿着手帕边擦汗边走进来道歉:「抱歉,塞车耽误了。」,耿亦绮笑笑握了握张洁语,随即开口介绍:「他是我的男友,一起过来帮念筠搬家。」说完就请周盛勳先将大登机箱拉下去。
咽了咽,偷偷觑了眼已经背起背包准备要离开的姜念筠,张洁语几步凑到她身旁,双手揽住高挑的她做拥抱的同时小声耳语:「不会吧,人家都有男友了?!那要不要我充当一下三流,或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边小声抱怨:「没有啦,是我一位侄nv,她才18岁竟然就和男友去开房间,被她妈妈抓到差点被打得半si,小时候她曾住过我家,我很疼她所以她还算听我的话,她妈妈让我劝劝她,不要再和那男孩一起了。」
同事啧啧出声:「才18岁耶!现在的小孩真早熟,结果呢,她怎麽说?」,冯淑美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以为是她男友引诱她的,结果她居然承认,是她自己想要尝试才约男友去旅馆。」
同事还没开口,冯淑美自己又接下去说:「我劝她nv孩子要珍惜自己,交男友可以,但不要太早做出一些事免得後悔,她却和我顶嘴说,nv生也是有慾望的,喜欢就会想要和对方一起‥嗯…那样。」
身旁同事的对话耿亦绮已经没再注意,她站起来,将整理好的单据交到後面襄理的桌子上,随即转身走向洗手间,脑中想的却是昨天晚上姜念筠红着脸,承认自己内心渴望的场景,自己实在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她一旦愿意说出心里的话,竟是如此直白与热情!
所以喜欢就会有慾望,就会想要碰触对方甚至做出更为亲密的行为,耿亦绮凝视镜中的自己深刻反思,她对於姜念筠的拥抱、亲脸甚至抚0都不讨厌,和她同床共枕,在她怀里醒来的感觉不但不排斥,还觉得温暖又舒服,以上这些都是姜念筠喜欢自己做出的种种亲近行为,耿亦绮不得不承认她全都能接受。
那重点来了,她自己对於姜念筠呢?回想起昨晚那种奇妙的感受,那是耿亦绮从未t验过的,当时她觉得全身发烫,确实有着想要将羞涩又可ai的姜念筠拥进怀里的冲动,只是当耿亦绮睁开眼,自己已经被她抱在怀中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