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被带进了警局。
锁在了审讯室的铁椅子上。
他面无表情，闭着眼假寐。
对面只有一个年轻的警员，看着他，一言不发。
审讯室里出奇的安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另外一间房间内，江楚盯着审讯室的画面，露出了阴笑，好像在说:“你小子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上。”
旁边是个三十出头的短发女警员，看着监控，啧啧道:“他就是最近把鹅城江湖搞得天翻地覆的秦林？还挺帅的吗？”
江楚翻了一个白眼，道:“拜托，收起你那花痴样，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毒瘤，早一天铲除早一天干净。”
女警员撇撇嘴，道:“江队，你这苦大仇恨的，他跟你有仇？”
“他也配？”江楚意识到失态，话锋一转，道，“先晾他一会儿，让他先想想该交代什么。”
江楚不急着审讯秦林。
他明白以现有的证据根本不足以给秦林定罪，得先把马德邦齐元旭几个人的证言弄扎实。
“报警的人呢？”
“没找到。”
两个小时之后，江楚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坐在秦林对面，面带冷笑，大声道:“秦林！你的罪行我们已经掌握了，现在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说说吧。”
已经一动不动坐了两个小时的秦林依然闭着眼，对江楚的吼声置若罔闻。
江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秦林，你别不知道好歹，你现在交代还能算你自首，要是让我说出来，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秦林睁开眼，斜了江楚一眼，道:“你都说你知道了，还问我？有病吧你。”
噗嗤！
在场的警员赶紧捂住嘴，低着头不敢说话。
江楚回头瞪了他一眼，站起来，走到秦林身边，俯下身体，在秦林耳边道:“秦林，你打了我小舅子，又断了我的财路，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别告诉我，你有郭兰罩着你，郭兰任务完成，回省城了，你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夜壶，需要的时候拿出来，不需要的时候随手一扔。
我已经拿到了证据，你最好不承认，这样我才能玩得过瘾。”
说着，他直起身体，义正词严道:“秦林，马德邦齐元旭霍小梅已经指认你贩卖人体器官，你刚从监狱出来，属于累犯，奉劝你赶快把你的罪行说出来，否则，你应该知道你即将面临什么。”
秦林没说话，缓缓把头抬起来，盯着江楚的眼睛。
他的目光透出直抵人心的淡漠，超脱生死，犹如宇宙黑洞一般，强烈的吸引力，仿佛要抽干江楚的生命。
江楚也是多年的老警察，不知和多少穷凶极恶的匪徒对视。
但，今天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强制压抑着情绪，后背冷汗直冒，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说不出话来，江楚艰难咽了一口唾沫。
秦林终于开口，淡然道:“江楚，你所谓的证据只不过是马德邦三个人的口供罢了，这也算证据？
你在没有弄清楚是非之前，就把我当成嫌疑人铐到警局，关进了审讯室，你这是知法犯法。”
“我再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你最好想清楚。”
说着，江楚头也不回地出去。
出了审讯室，压力顿消，江楚松了口气。
不知从哪里钻进来一股风，他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说不出的寒意。
江楚看过秦林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