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频剪辑通常是在笔记本上完成的,笔记本的屏幕小,没有大屏舒服,但谁让他剪的是傅绥呢。
这两天傅绥每天都是吃了晚饭就出门,每一次出门都会告诉奚年是跟燕导一起,他才放下心来用书房的电脑。
大概是因为快要开机了,导演跟主演有说不完的话,奚年想。
傅绥基本是在十点左右到家,奚年看看时间,他还有将近三个小时,今天应该就能完成剪辑。
他把之前缺失的镜头,傅绥衣服被水打湿的画面,穿插着剪了进去,调色、转角,用剪辑制造出镜头摇晃的效果,再配上糜丽、颓靡、粘稠到拉丝的bgm,令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剪辑完毕之后,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改了一些小细节,才算终于松了口气。视频剪辑是一件很费力的事,他今晚做的不多,花的时间却不少。
几个平台一起上传之后,奚年活动了一下脖子,余光扫向电脑的右下角,九点五十二。
傅绥要回来了。
奚年正这样想着,就听见了开门声,不是大门的开门声,是书房!
奚年下意识想要扣上电脑,可他现在用的是台式,没法扣,他庆幸于自己为了炫技,用的双声道,因此带了耳机,避免了一些尴尬。
鼠标接连点击关闭所有界面,又对着空空的桌面,随意点了几下鼠标,然后才抬头往傅绥那里看去。
傅绥反手合上门,往自己的书桌走去,他对奚年说:“我给你带了一份点心,分量不多,你可以现在吃,也可以明天吃。”
“是什么?”奚年有点好奇。
他一边说一边关了电脑,开始收拾桌上的果盘和水杯。
“夏凉糕。”傅绥回答他,顿了顿他才补充,“燕鸿€€做的。”
奚年知道燕鸿€€就是燕导,父亲就是知名导演,十七岁就开始拍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入行二十余年,拿了无数奖,挣了不知多少票房,傅绥的第一部戏,导演就是他。
这样一个人,傅绥就直呼其名了,奚年直觉不光是他们关系还行的缘故,刚才被傅绥提及的夏凉糕,或许才是罪魁祸。
“你会做吗?”奚年试探着问。
那天酒吧回来,他跟傅绥的关系就有一点点微妙,他们的交流比从前更多,好像疏远了,又好像在另一个层面上靠近了。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傅绥会说:你想吃?
奚年要是说想,或者说表现出想的样子,他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奚年过几天就能吃到。
可这次,傅绥没有问他,而是直接给了肯定的答案:“会,明天做。”
奚年点头,走到外面,夏凉糕就在客厅边的吧台上,包装十分精美,看得出来燕导的审美很不错。
奚年打开看了看,里面还有一把精致的小银叉,而那块夏凉糕上,则印着一个字:燕。
他看了看银叉,果然也在上面现了一个花体的字母y。
奚年后知后觉,刚才傅绥的反应是不是在吃醋?
他吃完夏凉糕就回了卧室,然而躺上床没有多久,傅绥就来敲他的门。
“没睡。”
奚年对着门的方向喊了一声,傅绥于是打开门,奚年打开灯,盘腿坐在床上:“怎么了吗?”
他今天穿了一件纯棉短袖睡衣,衣裤一套,上面印着黑色的字母,因为刚从床上起来,衣领半翻着,领口也是歪的,歪歪斜斜地露出锁骨。
傅绥的视线一扫而过,很快停在奚年脸上:“我的电脑出了一点问题,需要借用的你的。”
“你用。”奚年想都没想就说,还顺口问,“你还不睡吗?”
“还有一些东西要处理。”傅绥说完关了他的灯,“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奚年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