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第一次,那你……”
他想让鹿见春名停手,万一剪错了线,他俩就得在这里一起被炸上天了。但还没来得及将阻止的话说出口,鹿见春名便轻松地划断了一根线。
江户川柯南看着那根线在鹿见春名的手下应声而断,想说出来的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鹿见春名安慰他:“你别怕,虽然我是第一次拆弹,但我制造炸弹的经验还蛮丰富的,我都知道怎么做了,还能不会拆吗?”
江户川柯南欲言又止:“……你最好是真的。”
“真的,比金子还真。”鹿见春名说,“我手上这个表就是炸弹,等下这个炸弹要是炸了,可以来个连环炸。”
江户川柯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把炸弹当手表戴手上?”他的表情一时间异常复杂。
鹿见春名:“下次送你一个。”
“谢谢,”江户川柯南的语气十分真诚,“我不要。”
“你怎么这么见外呢?”鹿见春名十分遗憾,“我都知道你是工藤新一了,这关系怎么也不一般吧,收个礼物也没什么。”
“这种礼物谁敢要啊!”江户川柯南嘴角一抽,“送炸弹那明明就是恐吓和威胁。”
虽然嘴上在闲聊,但两人手上拆弹的工作都没停下。
许久没有动静的炸弹突然出了尖锐的滴滴声,液晶屏上原本还剩几十秒的倒数瞬间跳到了3。
“……糟了。”
江户川柯南深吸了一口气。
*
竞马场内,日本德比的比赛刚刚开始时。
骑手们骑着赛马走进阀门之中。随着倒计时,关上的闸门瞬间打开,伴随着观众的欢呼声,所有赛马都从阀门内飞驰而出。
上崎政彦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只在帽檐下露出一双倒三角形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眼白极多,黑色的瞳仁细小,单眼睛就能看出不好惹的凶相。
他插在棒球服外套的口袋中的手动了动,指间握着一个方形的控制器,拇指按在红色的圆形按钮上。
观众席上突然爆出热烈地欢呼声,上崎政彦下意识地看向比赛进行中的马场。
在经过弯道最后的直道上,一匹马从最外侧开始加,进行反,硬是从倒数的位置开始一路反,直接冲到了前三名的位置。
看着那匹赛马飞驰反的身影,上崎政彦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当年的神鹰与这匹赛马如出一辙,都是擅长在最后一个直道上进行加反的马。
十年前的时候,他也是在这个东京竞马场观看的那场g2赛事每日王冠。
上崎政彦最喜欢的赛马毫无疑问是神鹰——他迷恋那种从最底层逆袭至最顶峰、反败为胜的滋味。
但在那场、那场他压下了一切的每日王冠中,神鹰输给了无声铃鹿。从比赛的一开始,无声铃鹿就领跑在最前方,哪怕是最后那个直道加,神鹰也没能追上一往无前的无声铃鹿。
无声铃鹿第一个冲线的瞬间,上崎政彦清楚地记得场馆中爆的欢呼声,所有人都在为无声铃鹿又一次的胜利而欢呼,只有上崎政彦在那一刻觉得世界变成了灰白。
整个东京竞马场之中,只有他失魂落魄,被欢呼的观众裹挟其中,那些笑声和欢呼声化作利刃刺入他的耳膜,上崎政彦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黑。
他将一切都压在这场比赛之中,所有也失去了一切。
上崎政彦是个赌徒,他不止赌马,其他赌博同样也沾。赌马的失败让他一无所有,在别的赌场之中还欠着一大笔钱。走投无路之下,他抢了钱,还失手杀了人——接着就被十年前还是搜查一课警官的毛利小五郎逮捕了。
这十年来,上崎政彦一直在策划。他想报复逮捕他的毛利小五郎,同样也憎恨让他输了比赛的无声铃鹿……和没能赢的、让他感到耻辱的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