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人只感觉一阵冰冷的寒意直冲心头,骨子里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别说治病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身体一阵冷一阵热,最后他的高烧倒是被治好了,整个人被冻的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太医一眼就看出了病人的不正常,已经扑上用手去探病人的脉象,朝阮道:“怎么回事?”
脉象确实意外的平稳,甚至和普通人无异,现在的没有问题却是最大的问题,病人看样子就要冻死了,为什么脉象平稳,跳动强烈又清晰?
太医厚嘴唇上胡子在颤抖哆嗦,他迟疑又犹豫不安道:“病人……的脉象正常。”
病人哆哆嗦嗦像是癫痫犯了一样,好久才颤颤巍巍挤出了一句话:“好……冷,快……停下来……”
太医也拿不定主意,不敢贸然叫停,怕打断阮作法救人。
要是傅时宴知道这想法肯定笑死了。
但此时傅时宴也很紧张,说实话,阮并不是一个让人能够放心的人,别说靠谱,在他身上连谱都找不到。
傅时宴盯着阮的身影,忽然阮回过头来,眼尾扫过傅时宴,带着莫名深刻情绪。那眼风像一片小羽毛扫进了傅时宴的心窝,莫名其妙平复了傅时宴略带焦躁的心。
傅时宴很明白很理智,现在所有人都对这病束手无策,只有阮,只有他才有办法。
现在的局面很清楚,太医要时刻掌握病人的状态,傅时宴要稳住太医。傅时宴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道:“让他继续。”
倘若出了事,一切都由他担着。
第48章朱雀法相
现在傅时宴猛得想起他之前帮阮封印魔气的事情,反应过来了,想起了朱雀法相这事。
傅时宴走到病人床边,太医站在傅时宴旁边,傅时宴手背向外挥了挥手,示意太医往后退。
傅时宴盯着床上的病人,低呵道:“出。”
随着此话一出口,剩下的两个人只看到朱雀法相在他身后浮现。一个火红色大鸟的虚影显露出来它原本威严庄重的模样,明亮炽热,仿佛一团火焰般悬浮在空中,而它的身上散发着灼烧之气,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化殆尽,但却又带着几丝祥瑞与慈悲,让人不敢亵渎于其。
朱雀羽毛金光闪闪,夺人眼目,傅时宴此时神态也变了,面目收起了笑容,原本俊俏清隽的模样在朱雀法相的圣光中,显得更加神圣不可亲近,眉眼有丘壑,圣光中慈眉善目,眼底却没有温情。
朱雀法相张口吐息,那股灼烧之力消失于无形。
傅时宴走进病人身前,用右手轻轻放在病人额头之上,星星点点的光点顺着傅时宴手臂流到了病人的额头上,最终消失在病人身体中,耀眼的光芒照的病人更加死气沉沉,随即傅时宴闭上了眼睛。
朱雀法相在空中悬浮,两爪缓缓降落于地,一缕缕火焰自它身体上燃烧起来,慢慢融入到它的身体之中,消逝于无形。
朱雀法相的身上散发着祥瑞之气。
这期间,没一个人敢说话打扰到傅时宴的施法。
大约过了十数秒钟后,傅时宴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朱雀法相张开双翼,展翅一扑,金光与赤红色交错闪烁,漂亮极了。朱雀法相虚影渐渐变成透明,化作点点星辉,消散在空中。朱雀法相一离去,消失于傅时宴身体中。
此时再看病人,虽然依旧骨瘦如柴,但是面目上的黑青之气消失了,显得不那么令人害怕。
“朱雀法相可以净化人体。”傅时宴松了一口气,扭头对阮说道。
说完又嘱咐旁边的太医:“我先出去了休息,病人什么时候醒了,第一个叫我。你们这几天多注意一下病人,病人的药还是按照原来的配方煎药,不要吝啬。”
quot;是,傅大人放心。quot;
太医忙点头答应着,恭敬的站在一旁。
傅时宴带着阮走出房门,关上房门后,就转身离开了。
傅时宴这身体是灵身,灵力没有原身那么雄厚,所以每次显露出法相都会灵力不足,体力消耗巨大。
阮虽然不知道这一缘故,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傅时宴一般化出朱雀法相,消耗巨大,无论是灵力还是体力。
所以在傅时宴走出门的那一刻,阮伸出了手扶住傅时的腰。
傅时宴一愣,下意识错手打开了阮的手,随即撇头看过去,意识过来是阮,脸颊泛红。
他刚刚化出朱雀法相有些伤神,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出神。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被阮这么方方面面关切,显得自己柔弱,顿时不适应,感觉别扭极了。
他轻声咳嗽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不动声色伸手勾住阮的小指头,捏在手中,随后脸色正常坦坦荡荡就迈步朝外面走去。
阮反手把傅时宴的手握在手中,与傅时宴十指相扣,忽的对着傅时宴粲然一笑,阳光都落在了他的眼底。
——
傅时宴知道解决疫病的方法,立刻去找太子说了,太子听了也很振奋。可是两个人坐下来细细一说,这个法子终究很不妥,全城病人的压力全压在了傅时宴和阮身上。
傅时宴:“现在只能把他们集中起来,集中治疗,能治一个是一个,这不是普通的病,目前只有这办法。”
太子也明白其中的事,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点点头,关心道:“学生我看太傅眼底已经有了乌青,太傅还要多注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