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咱们出的料子,你看这花纹,这叫‘花港观鱼’。”
设计图样的事都是叶珍在负责,最近大火起来的面料都附庸风雅,出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见叶珍这么说,颜沁雪只能拿过来再看看。
但却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行礼,小心翼翼将撕毁了的布料送到陆乘渊手中。
“殿下且看这是什么缘故?”
陆乘渊沉吟不语,抓了布帛看了许久,一时之间也未看出端倪来。
“算了,不过五两银子,自认倒霉吧。”
牵涉的金额太少,陆乘渊不想深究。
但颜沁雪不同,见他将布丢在了旁边的鱼缸内,她急忙凑近,“那娘们磨刀霍霍而来,看也知道底气十足,她是故意在人最多的时候来闹事情了,断定咱们会赔偿。”
“这先河一开,日后阿猫阿狗都来了,我们苏醒别做买卖了,将辛苦钱都赔给他们算了。”
她恼羞成怒,一把将鱼缸内的布打捞了出来。
今日不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她誓不罢休。
那衣服丢在一边,兀自淋淋漓漓滴水。
大家都气愤填膺,但无计可施。
忽的,旁边的飞虎结结巴巴地说:“哎,哎呀,殿下看,看鱼缸……”
陆乘渊点头看向鱼缸,见里头两尾红鲤鱼如推磨一样转了起来。
那俩鲤鱼不住地浮游上来,似被什么看不到的危险袭击了一样。
随意扭动了会儿,俩红鲤抽搐起来。
很快水面上风平浪静,那鱼儿却僵住了,一动不动。
“死了!”
这更说明衣服有问题。
但明明那妇女自个儿却无所顾虑。
陆乘渊回头对飞虎吩咐,“去天阁找陈木来。”
陈木此刻正在天阁和银蕊姬递情报,见王爷寻找,知晓发生了火烧眉睫的事,等他急急忙忙到铺子,却发现是破烂流丢的一件衣服惹出来的官司。
陆乘渊敛眸看着陈木,“你在天阁多年,认识五花八门的毒药数不胜数,如今且看看这衣服上涂抹了什么东西。”
陈木点头,运气后凑近衣服。
他嗅了嗅,又反转看了看,这才对陆乘渊说:“殿下,这不是什么毒,是在生石灰里浸泡过了,附近居民开了一些作坊,将毛竹碾压一通丢在生石灰里浸泡,出来后可以做纸张,那气味和这衣服气味一模一样。”
叶珍顿时点头,“我这材料是苎麻混合了棉花纺织出来的,苎麻和那毛竹异曲同工。”
她自己个儿也凑近认真看了看。
陆乘渊问:“你可确定?”
“属下并不敢口出狂言,可是这衣服有什么问题?”
“你看看鱼缸就知道了。”
此刻那鱼缸内,俩红鲤鱼露出了雪白滑嫩的肚皮,早死翘翘了。
陈木解释:“那毛竹未砍之前,柔韧且坚固,但被生石灰腐蚀一下,就支离破碎,工坊内人们漂洗漂洗,就能造纸了,这衣服本是柔韧物,见生石灰瓦解的就更快了。”
众人茅塞顿开。
陆乘渊看向凌风,“那妇女的容貌,你可记忆犹新?”
事发后,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这衣服上,只记得这妇女是个团脸的人,谁还记得五官的特点?
更何况,那妇女乃是名副其实大众面庞,属于过目就忘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