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枳见此情状,也不强求,直接起身,道:“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将你的父亲叫进来。”
她没来得及起身,严无忧却开口,打断了她离开的脚步:
“拿录音笔吧,我想说的东西可多着呢。”
繁枳的眉眼微微抬起。
严无忧嘴角上翘,挑衅问道:
“你不是想采访我吗?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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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语迟一直等在监狱外面,靠着司机开来的车,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等到繁枳出门,立刻问道:
“怎么样?他愿意说吗?”
繁枳将录音笔交给了他,开口:“几乎都在这里了,可惜不能见严少珠。”
孟语迟为她拉开了车门,回答:
“我打听过了,严少珠的精神好像出了问题,整个人都不愿意说话,还总是有伤人的动作,我们还是不要去看了。有严无忧的录音就足够了。”
那也没办法了。
繁枳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却没有回应。
孟语迟看到她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无非就是喊我回去开见面会。”繁枳关掉手机,眉心微蹙:“新品已经摆出来了,谢司说,有个介绍稿想要我当着媒体的面演讲。”
孟语迟略微担忧地看着她眼神中淡淡的抵触,问:
“你这样公然反抗他,他不会又把你送回乡下吧?”
繁枳笑了一声,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把现在的我送到乡下?谢司他是个那么精明的商人,就算他对我没有任何情分,也不会允许我离开公司,更何况,我平台前些天破了千万粉丝,这些粉丝也不是吃素的。”
孟语迟是第一次看见繁枳这样的神色,平日里,她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偶尔会出现一些狡猾可爱的表情,还从来没有这样把自己的厌恶摆在脸上,孟语迟一时有些诧异,问道:
“你跟你爸的感情怎么能差到这个地步?”
繁枳上了车,神色不变,车子开动之后,她才主动说道:
“你知道我妈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吧?”
孟语迟低声应道:“嗯。”
繁枳转头,缓缓开口:
“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白领,她和谢司是自由恋爱,当上了富家太太之后,她的工作无法帮到谢司,为了谢家的展,她只能另找办法,借用自己的能力,做尽慈善,走进山区,支援各个穷苦学生,为谢家赚取美名。”
“十年前,谢司在和别人竞争一个项目,项目负责人的家乡穷困,且正遭受水灾,为了给那个项目负责人留下好印象,谢司让我的母亲亲自前往其家乡救援,以示亲和。”
“然而当时,我的母亲带着我在救灾的时候遭遇泥石流,当时那个地方的所有人都被掩埋在山洪之下,唯有我的母亲,将我推到了一根电线杆上,才让我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