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医院时,闻祁将发沉的脑袋靠在季弦的肩膀上。
即便中间隔着较宽的电动扶手,膈得不太舒服,他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他体温是真的高,季弦被烫得有些闷,推着他脑袋挪开,“闻总,您别靠在我身上。”
“让我靠会。”闻祁声音沙哑,“别动,就一会。”
和上午那句‘陪我一会’相同,犹如空中飘零的羽毛,不轻不重的从她心间上扫过,激起小幅度的涟漪。
但那种感觉很快就被抚平了,她依旧避开,“到医院了。”
闻祁这才直起身子,轻轻‘嗯’了声,尾音中还藏匿了几许失望。
车子一停下,季弦下了车,正想说让司机陪他进去挂号看诊,自己则打车回去,却被闻祁抢先了,“打针还不知道要打到几点,让司机先回去,车钥匙你拿着。”
什么意思?
你打个针还要我陪着?
季弦一脸诧异和匪夷所思的看着他,闻祁也看懂了她的表情,抬手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他无声叹息一声,低声解释道,“我和他语言不通,也不熟,他也无法给我翻译,让他留下,我也不安心。”
意思是,只有你在我身边才会安心。
季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反正表情挺无语的。
想着他等会问诊,和医生语言不通也确实不方便。
她侧头和司机提了,还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五千的卢布给他说是辛苦费。
司机笑着接下,道了声谢,祝闻祁早日康复的话就下班了。
季弦陪着闻祁挂了号,在诊室外头等待就医。
期间有护士拿体温计过来给他量体温,季弦接过,也不好上手,就让他自己来。
“你男朋友真帅。”
护士忽然开口,那双蓝色的眼瞳里迸发出真情实意的艳羡。
季弦一愣,恍惚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诧异,“不是?那你们是……”
是什么呢?
前男女朋友?
合作伙伴?
好像都不太合适,她莞尔一笑,“同事。”
护士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梭巡一圈,“你们是哪里人?”
季弦回了一句China。
两人是用俄语沟通,闻祁听不懂,但那句‘China’倒是听懂了,他这会头昏脑涨着,也没太在意她们俩聊天。
后面不知道那护士说了句什么,季弦抿唇看向他。
那目光里包含纠结和复杂,闻祁当即问,“怎么了?”
“这位护士小姐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闻祁:“……”
他默然片刻,心底涌上一股惆怅,低声回,“没有。”
季弦眼底的诧异稍纵即逝。
没有?
他和阮筝这是没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