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迎接:“婢妾见过殿下,恭请殿下金安!”
赵世逐刚开始没认出苏画,待走近了才看清苏画的脸。
他还注意到苏画的自称,这令他产生生理性不适。
“三姑娘怎会在静远斋?”赵世逐淡声问道。
苏画娇羞地垂眸,余光扫向文惠。
文惠会意,上前回话道:“回殿下的话,今日是苏姨娘被抬进王府的好日子,是太夫人安排苏姨娘住在静远斋的。”
赵世逐本来还抱着一丝期望,他眸色渐渐冰冷,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主殿。
文惠见机会难得,趁机在赵世逐跟前告状:“王妃就算是再不喜苏姨娘,也不能在苏姨娘刚进王府这日便克扣苏姨娘的吃食。苏姨娘上午入王府至今,滴水未进,王妃……”
文惠话未说完,赵世逐突然大踏步离开了静远斋。
刚开始他有那么一瞬以为是苏词老毛病犯了,想撮和他跟苏画,但是从文惠的只言片语当中他看出来,是高氏自作主张,把苏画纳进了王府。
他才成亲几天?高氏就接二连三地帮他纳妾,他看起来那么缺女人吗?这又置苏词这个王妃于何地?
定静堂内,高氏听赵世逐回王府了,正等着赵世逐今晚幸苏画的好消息,却听闻赵世逐来到了定静堂。
她又惊又喜:“这孩子有了新欢是不是太高兴了,才特意向我道谢?”
宁嬷嬷欲言又止,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见赵世逐来的时候,神色冷凝,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
“母亲为何非要插手儿子的后院事?!”赵世逐一入内,便厉声喝问。
高氏怎么也没想到赵世逐竟是这样的反应。这个儿子收养至今,何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从来都是她说什么,他便答应什么。
她为他纳妾,不也是为了他能延绵子嗣?
宁嬷嬷见高氏泫然欲泣的样子,连忙说道:“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好。殿下至今未有子嗣,明明已娶妻纳妾,却仍未圆房。夫人如此看重殿下,又怎会不为殿下张罗后院事?再者,殿下接连纳妾又有什么不好?起码让刘护那老贼能放松警惕,这不是好事吗?殿下对夫人说这样的重话,就太伤夫人的心了……”
高氏在一旁抹眼泪,宁嬷嬷越说,她就越觉得委屈。
赵世逐看着高氏委屈的样子,心里郁躁:“我只恳请以后母亲不要未经我同意便为我纳妾,我无福消受!”
抛下这句,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定静堂。
高氏气得双唇颤抖:“这孩子怎么能如此无礼?”
宁嬷嬷轻叹一声:“也不能怪殿下生气。殿下和王妃成亲还没有半个月,就接连纳了两房美妾,凉州城的百姓知道要怎么看殿下?还有宣平侯那边也不好交待。”
高氏忍不住再抹眼泪:“我这不都是为了他好吗?他若能早日让我抱上曾孙,我至于急着帮他纳妾?”
“如今只盼着苏姨娘能争气点,能留住殿下的身和心,如此也不枉费夫人为殿下操劳张罗。”宁嬷嬷虽是这么说,却也不敢乐观,只因殿下对纳苏画这件事并不高兴,否则也不会冲过来质问夫人。
赵世逐离开定静堂后,慢慢恢复了冷静。
七喜看到赵世逐这模样,担心的却是苏词:“王妃心里定是不好受。太夫人自作主张把苏三姑娘纳进殿下的后院,那位还是王妃的妹妹。王妃定是心里不痛快,才会克扣苏姨娘的吃食,这可不能怪王妃。换作是奴婢,也会生气动怒,待会儿殿下要好好哄着王妃。”
赵世逐抿紧双唇,没作声。
七喜见自家主子一幅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又道:“殿下能娶到像王妃那样的贤妻,实属难得。奴婢就怕有朝一日殿下寒了王妃的心,那样就很难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