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然点了点头,在琴案边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看着云裳,手开始动了起来,琴音起:“昔有佳人,见之不忘……”
云裳垂下眼,一点一点的回想起梦中与莫静然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到成亲,到背叛,一幕幕,在眼前滑过。云裳咬紧了牙关,耳中的琴音愈发深情了起来,心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了。
一曲终,众人没有开口,云裳也没有说话,良久,才抬起了头,微微笑道:“很好听,可惜裳儿不通此道,倒是难为公子一番好意了。”
莫静然闻言,眼中黯淡了几分,站起身来,正欲退下,却从袖中滑落下来一个香囊,掉在了地上。
莫静然似未曾发觉,便有挨得近的人将香囊捡了起来:“莫公子,你的香囊掉了。”
莫静然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嗯?是吗?”
捡到香囊的是个妇人,正欲递上,却突然发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道:“咦,这香囊上的绣花,怎么感觉和方才的那幅绣品一样呢?”
话音一落,众人便齐齐望了过去:“是哎,是湘绣呢,这针法,这绣功,恐怕只有一人……”
这一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只是,还没有人说出来,华镜便按捺不住了,走上前看了香囊一眼,急急忙忙抢了过来:“这香囊分明是本公主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啊?”莫静
然一脸茫然,面色有些苍白,喃喃道,“不对啊,怎么会呢,明明是云裳公主的啊?”
云裳坐在位置上,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有些惊诧地望过去:“裳儿的?呵呵,莫公子可别取笑裳儿了。不瞒大家,裳儿对绣花一无所知,我的手,握得住画画的笔,却握不住绣花的针。而且裳儿在宁国寺中待惯了,寺中檀香味重,裳儿也不爱佩戴香囊。”
“这是怎么回事?”宁帝皱了皱眉,扬声问道。
莫静然与华镜连忙跪了下来,华镜连忙道:“回禀父皇,前段时间镜儿的香囊突然不见了,镜儿一直找不着,却不知怎么会在莫公子身上。”
莫静然也连忙磕了几个头道:“这……这……这……这香囊……”
“莫静然,这香囊你是从哪儿来的?”宁帝怒斥道。
莫静然连忙磕了几个头道:“回禀皇上,是微臣捡到的。”
“捡到的?”宁帝挑了挑眉,眼中满是怒意:“好一个捡到的,之前在宫宴上,华镜便提到过你,当时朕也只当你们认识,并未细想,却不想,她的香囊都到你的袖中了。真是好!好!好得很!”
华镜连忙跪倒在地:“父皇,镜儿的香囊真的在前些日子便丢了,父皇不信可以叫宫女来问问便知。”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还不赶紧回去闭门思过去。整日里,就知道举办什么宴会,以后也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在家练练
琴棋书画,陶冶心性。这个莫静然,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宁帝皱着眉头,怒斥道。
“皇上,你这无凭无据的,便定下了镜儿的罪,这样恐怕不好吧。”皇后皱了皱眉。
宁帝更是怒不可言:“华镜从小在你膝下教养,如今成这个样子,你也逃脱不了干系,你也应当回去好好反省。”
皇后闻言,只觉得皇帝当着众多妃嫔臣子的面给自己难堪,令自己难以自处,心中也有股子邪火冒了起来,站起身道:“臣妾遵旨。”而后便拂袖而去。
华镜只觉得似一道惊雷劈下,劈得她无法动弹,良久才低声道:“遵旨。”
说完才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