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来了!”云裳一喜,探着头望向门帘处,见帘子被掀了开来,就扬声道:“父皇,父皇,你给裳儿带什么好吃的没有啊?”
从门帘处进来一个紫色的身影,正是穿着便服的宁帝。宁帝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光头,穿着一身僧袍,长长的白胡子,身上带着几分出尘的味道。
云裳愣了愣,这个人,若是云裳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宁国寺的兀那方丈。在梦中自己在宁国寺中见过两次,只是……
他怎么来了,还被父皇带到了这里?
“朕瞧着你这病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虽然瞧着脸色还是很苍白,可是还能问朕要吃的,定然是没什么事了。兀那方丈在呢,瞧你,可别让兀那方丈笑话……”
宁帝哈哈大笑,走到云裳身边坐了下来。
一旁的琴梦和小林子从宁帝进来的时候便跪倒在地,行着礼。
云裳也微微笑了笑:“裳儿怎么知道兀那方丈也来了,裳儿还以为就只有父皇呢。
嘿嘿,裳儿见过方丈,上次方丈说十七要下雨,果然下了呢。方丈真是太厉害了。”
兀那方丈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是公主有佛缘,所以受佛祖眷顾。
佛祖瞧着公主诚心祈福,所以才有此佛旨。”
宁帝闻言,爱怜地看了眼云裳,笑着转过头对着兀那道:“方丈也见到了裳儿,如今可以告诉朕,今日突然进宫是为了什么了吧?方丈可把朕吓了一跳,
突然进宫,什么也不说就说要见裳儿……”
“嗯?”
云裳亦有些吃惊,自己与这个兀那方丈也没有什么交集,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中。
梦中也不过见过两次,一个是给自己批命,皇室子女在及笄的时候多要请来得道高人批命,自己在梦里便是兀那给批的,记得那时兀那给自己的批言是“历经七苦,从头再来”。
云裳突然一惊,在梦里只觉得这批言十分不吉利,转过身便忘了,如今想来,这一切,竟然都被方丈说中了……
此人,实在是不可小觑。
可是,如今,这兀那方丈突然进宫,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兀那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公主此次却不只是普通的受凉,是劫。惠国公主虽然有佛缘,只是此番却也是泄漏了天机,当有此一劫。贫僧便是算到了此劫,故而专程进宫,只希望为公主化解此劫。”
“劫?”宁帝闻言,面色也变得十分严肃起来,看了看云裳,又看了眼兀那:“那方丈可有化解之法?”
兀那点了点头:“倒也不难,只是需要委屈公主了。贫僧希望能够带公主去宁国寺中住上一段时间,寺庙是佛家圣地,受佛祖庇护,方可保公主平安。”
云裳一愣,抬起眼来望向兀那,却见他面容平和,带着几分庄严肃穆,倒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妄言。
云裳在心中暗自揣测,莫非,这便是母妃所言的出宫法子。
可是,母妃怎
么会和兀那方丈有联系?而且,宁国寺到宫中坐马车得半日,哪怕是骑马也得要两个多时辰,莫非母妃连夜派了人去寺中请了兀那方丈?
兀那方丈又言:“公主这病,虽然看似不严重,可是贫僧恐怕,是会落下病根子的,这以后,公主的身子恐怕都不会太好。若是在寺中平心静气地修养些时日,倒也有机会彻底康复。”
宁帝皱了皱眉,思考了良久,才询问道:“那,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贫僧现在可能无法确定,得先回寺中,召集寺中长老共同为公主算上一算,若是有了结果,定然第一时间通知皇上。贫僧也定然会好好照顾公主,远山施主同贫僧也算有些交情,贫僧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定然会保公主平安。”
听见远山施主这几个字,宁帝方点了点头:“朕相信兀那方丈。”
宁帝转过身来,看向一脸迷茫的云裳:“裳儿,你愿意跟着兀那师父去宁国寺中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