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丰回过头来,骂道:“好你个黑厮,知道咱家是谁吗?”
张飞下马,举着丈八蛇矛便刺向囚车,只听咔啪一声,囚车上一根木桩应声而裂,张飞头也不回说道:“某管你是谁?卢将军是我家哥哥的老师,你就不能带他走!”
“羽林卫,给我拿下!”左丰气得牙根痒痒,“咱家叫做左丰,干爹是张让张常侍,是天家的亞父,岂容你在这里撒野?”
远处又有两匹马跑来。
邢中云注意观察,便见其中一人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另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这二人不是刘备与关羽,又能是何人?
“这位大人,此吾三弟,性格鲁莽了些,还请恕罪。”刘备下得马来,鞠了一躬,“我们三人为异姓兄弟,我是大哥刘备刘玄德,这是三弟张飞张翼德、二弟关羽关云长。”
刘备走上前来:“我年轻时,曾拜于卢植大人门下学习,请问这位左大人,卢将军犯了什么罪,为何又要囚他于此?”
“刘备?”左丰皱眉,“没听说过,官居何职?”
“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我父不任官职,不享爵位,备与兄弟二人,皆乃白衣也。”刘备恭敬地回答。
邢昭云在一旁倾听,心想刘备这家伙还真是时时刻刻将自己的“皇家”身份摆出来,看来他是明白,出来混能打没用,要讲背景,要有势力的。
“白衣?”左丰冷哼一声,“那就是无职无位,来人,这三个人阻拦咱家办事,那就是忤逆天家,给我都绑了,随囚车一块押回京师,由天家处置!”
随左丰而来的羽林卫得了命令,上前便要缉拿刘备三人。
张飞和关羽往前站了一步。
张飞说道:“我看谁敢动我家哥哥。”
关羽只捋着胡子,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慢!”囚车内的卢植喊道,“刘玄德,你且让开吧,他们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我卢植问心无愧,孰对孰错,回到京师朝廷自有公论,岂是你三弟能在此造次的,退下。”
“将军……”
“我让你退下。”
刘备重重叹息一声,毕恭毕敬给卢植鞠了一躬:“将军保重,你二人退下。”
张飞关羽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道路。
没想到左丰在此丢了面子,根本不想善罢甘休:“这是截囚!是你一句话说算了就算了?羽林卫,把他们三人给我捆了,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张飞攥住丈八蛇矛,长矛微微抖动,隐约发出一阵低吟。
关羽缓缓走到马前,将青龙偃月刀取下。
邢昭云知道不能再看热闹了,一旦打起来,以羽林卫这些人,一定不是刘关张三人的对手,这就坐实了截囚造反之事,不用广宗城里的黄巾军打出来,汉军自己就哗变了。
“诶诶诶!”邢昭云走了出来,“左丰左大人,巧了啊,羽林军,且慢动手。”
“邢昭云?你运粮来了?”左丰也没想到正巧碰到了邢昭云,“看样子收获颇丰啊。”
邢昭云自然知道左丰的意思,他说道:“何必和些白身一般见识,左大人,不要着急走嘛。”
他凑近说道:“你我好久没叙叙旧了,我这有东西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