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武帝用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四书五经就成了汉代为官读书之人必须要学习的典籍。
邢昭云隐约知道四书五经里包含什么《大学》《中庸》《论语》什么的,但他能引用几句《论语》里的话就不错了,哪儿有那个本事论儒啊,他光知道厚儒了。
不说让他解释书籍里的意思了,光是让他背出来都费劲。
他心想千万不能有这个环节,要不然非露馅了不可,思索片刻,他决定赌一把,故作轻松地说道:“子曰,君子不器。圣人教导我们,君子不应该如同一个容器一样,只在某一方面有学问。故此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
“隐蜚先生学的是经世的学问,我实在不想用自己的长处去攻击别人的短处,这便是圣人所说,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因此,这局算平局吧。”
邢昭云高中的时候背过论语,可其余的儒学经典,他看都没看过,只能赶紧多说几句《论语》,以占先机。
但别人可不知道邢昭云只读过一本《论语》,见他出口便引用圣人的话,加上之前随口就能成诗,都相信他满肚子墨水。
由于刚才邢昭云胜了一局,而他又是太常卿推荐而来的博士,太常卿跟着沾光,见邢昭云这么说,却阻止道:“邢博士,你是个心善的人,可这毕竟是考核,岂能儿戏。”
邢昭云,你可是我选的人,给我狠狠地干那个隐蜚。
“不。”邢昭云轻轻摇头,“所谓术业有专攻,我意已决,若非要让我用擅长的部分与隐蜚先生比,那么就当我考核失败了吧。这正是圣人教导我们的道理,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我不愿问心有愧。”
邢昭云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先生真乃正直之人!”皇甫嵩首先感叹道。
“若凡夫俗子,见到必胜的机会,恐怕心里都在偷乐,早跃跃欲试了。而邢先生却有如此心胸,这正是天下读书人最应该做到的啊。”朱儁也说道。
刘宏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心想论儒有什么意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本书,他小时候就对这些不感兴趣,看着就烦,当下说道:“论文才,邢爱卿的本事朕是知道的,既然邢爱卿不愿意倚强凌弱,那朕就做主了,这一局,就算平手。”
“臣遵旨。”邢昭云捡着台阶就下。
太子太傅也不由对邢昭云产生改观,腹有诗书,却又不恃才自傲,没进行论儒之前,他就说出了好几句论语里的话,并融会贯通,运用到做人做事之中,这是真正吃透了儒学的大儒啊。
邢昭云,难道真的是老夫错看了你?
曹操助攻道:“隐蜚先生,既然邢先生已经这样说了,你也就快答应了吧。要不然,又和小测一般丢人,那就没机会了。”
隐蜚心中这个郁闷,作为一名读书人,他从小熟读儒家经典,论儒这一项,他不觉得自己会输给邢昭云。
可周围的人又都这么说,难道邢昭云真是一位大儒?
太学弟子们也议论纷纷。
“我看这位邢先生不像是不学无术之人啊。”
“他的文才和对儒学的见解,都有独到之处。”
“再看看,还有别的考核呢。”
刘宏见隐蜚磨磨唧唧的,心里不悦,他还等着回去改良柱子舞呢,要不是看在太子太傅的面子上,他才不愿意耗在这里呢。
“隐蜚,朕的话你没听见吗?”刘宏语气不善,“朕先前允你暂不以真面目示人,已经是偏袒于你,难道你还不满足?”
隐蜚就算来头再大,听到这话,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跪在地上:“草民遵旨。”
“其实论文才这方面,还是邢大人厉害啊。”
“那几首诗,定能流传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