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才看了邢昭云良久,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蔡文姬,我错了。”
“我要你跪着同她道歉。”邢昭云说。
“邢昭云,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论官职地位,论家世背景,你也绝没有这个资格让我跪下给一个女人道歉,况且还是一个罪臣的女儿。邢昭云,我父亲可是御史中丞,你是不是想让他上殿参你一本。”
“羽林卫就在这里。”他转头看向羽林右监,“天家说让我指挥你们,如果张学才腿太硬,我不介意你们让他软和一点,别担心,出了事儿我负责,血祭还差一个人呢。”
张学才摸不清邢昭云到底是什么来头,总听他嘴边提什么“血祭”,心中莫名有一种恐惧,思索再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蔡文姬,我错了。”
邢昭云点了点头:“如果你要在这里参观,我没意见。”
张学才站了起来,在左右的簇拥下,匆匆离开,他心想,一定要回去禀告父亲,一定要让邢昭云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邢昭云自然明白,以张学才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既然都穿越到了这个朝代,那他自不会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他注定要当那搅动风云的天下第一号人物。
“按照规矩来。”邢昭云示意羽林军可以开始行动了。
蔡府算不上大,蔡邕的家产并不多,不过邢昭云倒是注意到,蔡邕有整整三个房间,都用来存放各式各样的书籍,上包天文,下包地理,从算术到农经无一不全。
邢昭云一一寻找,他能用“血祭”骗那个昏君一时,骗不了一世,他虽然有现代知识作为支撑,可他还真没养过什么“玲珑鱼”,他在翻找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书,看看有没办法能治好那条破鱼。
悠扬的歌声传进了书房,曲调婉转,声音动听。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邢昭云被歌声吸引,却发现蔡文姬端坐院中,弹着瑶琴而歌。
手若柔夷,肤若凝脂。
“早就听闻才女文姬,今日一见,果真如是。”邢昭云从心而论。
“邢大人不必夸赞。”蔡文姬轻压琴弦,“既然是大人让家父入狱,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可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如了你们的愿,也绝不会玷污我的清白。”
说罢,蔡文姬从袖口掏出一把利刃,便朝着脖子抹去。
邢昭云本就踱步靠近蔡文姬,见状连忙冲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打掉了蔡文姬手上的匕首,蔡文姬重心不稳,几乎躺在邢昭云的怀里。
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邢昭云凑到了蔡文姬耳边,说了一句话,本在邢昭云怀中挣扎的蔡文姬,忽然停止了动作。
“你说话当真。”她问。
“自然当真。”邢昭云说,“不过我要你去做一件事儿。”
“我就知道。”蔡文姬说,“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那我就是特殊的那一个。”邢昭云轻声说道,“是你自己没站稳,不要占我便宜。”
“邢大人好兴致啊。”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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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乐律集》(改自《胡笳十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