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皇甫将军特派张裨将守于门前,随时听您派遣,地图已经在桌上了。”士兵轻轻将门合上,屋内便只剩下了邢昭云一人。
邢昭云透过蓬窗缝隙,果真看到一个人影。他知道,说是听自己派遣,实则亦是监视自己。
邢昭云窝在这小榻上,感受自己的心脏咚咚直跳。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过于不真实,在外人面前他装得云淡风轻,可实则手心都在冒汗。他往日读史,几万人生死不过一行小字而已。
可眼睁睁看着人头落地,鲜血喷溅,哪里是三言两语能道尽复杂心情的。
此时他才有时间消化邢道荣这个原主的记忆,原来邢道荣从小习武,如今年十五,这次来颍川,是打算入伍从军,志在剿灭黄巾军,封万户侯,没想到出师未捷,还没参军就被抓来祭旗,若不是他邢昭云机警,这简直是“一尸两命”了。
可虽保住了脑袋,但危机并未解除,如今长社被围,援军不知何时才到,波才带领远超汉军十倍的黄巾军蠢蠢欲动,看那架势准备强行攻城,长社岌岌可危。好在自己来长社前稳住了波才,留下了斡旋的时间。
他几乎弹射而起,看向面前的长社地图。
波才将大营扎在茅草边,以火攻则可火烧连营,但这一切都要看天意,等不到对的风,只会适得其反。
邢昭云很快将恐惧心情一扫而光,转而沉浸在了推演之中。
水的比热容比泥土大,白天太阳照射时,水面温度上升得慢,泥土温度上升得快,热空气上升,冷空气补充,晚上,气温下降,水面温度下降得慢,温度高一些,热空气上升,风从陆地吹向水面。
波才为了取水方便,靠近河边茅草处扎营,汉军从陆地往河水处攻击,顺风。
当然,这一切要取决于基本气流微弱,而这一点,则真只能看天意了。
邢昭云指了指地图方位,大概确定了进攻方向。
其次,黄巾军几乎十倍于汉军,否则波才也不敢“背水而战”,况且波才有自己“提醒”,今晚黄巾军定然有所准备。
不过邢昭云所说时间为子时,那么在子时前,除了日常巡营的士兵,其余黄巾军必定会睡足以保证精力,打一个时间差,一万汉军未必不是十万黄巾军的对手。只要引开那些巡营士兵,再派一队奇兵火攻,此战十有六七。
邢昭云猛地推开门,张裨将连忙询问:“军师有事请吩咐。”
此人正是接引邢昭云进城的那名裨将。
此时夕阳西落,天色渐晚,邢昭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开始借风,派人来,将八面大纛按我所说的方位摆好,给我准备一套甲胄,一把锋利的剑。”
张裨将命士兵去办。
与此同时,大帐内的皇甫嵩得到了消息,听到邢昭云要八面大纛,皇甫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让手下照办,同时亲自选得甲胄武器,与朱儁众军师一同前往,要看看这邢昭云到底如何借风。
八面大纛已按照邢昭云所指的方位摆好,众人只见旗面飘摇,耳听猎猎风声。
太阳几乎落于远处山下,院落内影影绰绰,颇有一种诡异气氛。
“先生……”皇甫嵩想说什么,却被邢昭云阻止。
邢昭云哪里懂什么借风,他只是装模作样等待时机罢了,他绕着大纛,时而快步,时而又彳亍,嘴里念着一些“奇变偶不变”,“德玛西亚”,“牢大我们想你了”之类的话。
一名军师见状,小声说道:“将军,此乃奇门遁甲之术,不曾想这小兄弟竟然会此秘术。”
其余军师也啧啧称奇,鲶鱼军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想难道这小子真有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