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风微鸣。
君夙折坐在椅子里,枕着椅背睡着了,长发遮住脸庞,勾出挺拔的鼻峰。
他睫毛微微一颤,蓦然睁开眼睛,抓住了眼前的一只手。
“疼!”顾飒轻声低呼。
“是你?”君夙折立即起身,压不住眼角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倏地,他笑容一收:“出事了?”
他们白天刚分开,晚上顾飒就通过地道来到了这里。
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事情还不小。
顾飒歪身,坐上桌角:“贤王找我了。”
她的身后放着烛台,醺黄色的光线透过腰间,折出了完美的腰线。
君夙折看的有些痴神。
顾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并没发现什么不妥,“啪啪”打了两个响指。
“你看什么呢?”
君夙折这才收回视线:“什么?”
“我和你说话呢,”顾飒勾过他的下巴,对上自己的眼睛:“贤王下午的时候找到我了。”
“贤王?”
“他也是冲着藏宝图来的,听意思是想将藏宝图献给皇上。”
“你答应了?”
“没有,但那只是缓兵之计,赵子佑这个人心机很深,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顾飒将百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说了一遍。
君夙折并没有惊讶:“他是所有皇子里,心机最深的一个,反正目前来看,他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
“瞧他那意思,对藏宝图是势在必得。”
“他离太子之位,应该只有一步之遥了,如果找到了藏宝图,就可以直接晋升太子,”君夙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变得焦灼:“你会不会有危险?”
顾飒笑了:“我能有什么危险?赵子佑现在是找我办事,他只会怕我有危险,而不是给我制造危险。”
她活着,才能帮他做事。
要是死了,还怎么帮他找藏宝图。
“话是这么说,可是……”君夙折压下了后面的话,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
“放心,只要我还有用,就不会有事。”
“……”
顾飒看出他心事很重,软语安慰道:“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信我。”
君夙折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寸寸的抚过她的肌肤,双眸幽深的看着烛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飒没有打扰他的思考,眼尾的余光落于桌上的宣纸。
宣纸上纵横交错着一堆的字。
但是只有其中的两个词最明显。
一个是她的名字,顾飒。
还有一个,是藏宝图。
她抿唇而笑,悄然看他一眼。
君夙折还在想事情,轻轻咬着嘴唇,反复抿咬着,咬下了印痕也没发觉。
这是什么习惯?
自己咬自己?
不过,他咬唇的时候真帅,俨然就是被一道题困住的纯情男高,思索无助,又生机勃勃的想要破除困境。
好迷人的少年郎!
顾飒越看越爱看,眼神一瞬的痴了。
君夙折似乎察觉到了,骤然转过视线,双方痴缠的眸光那一瞬交织在一起。
他哑声:“你看什么?”
她喃语:“你长的那么好看,还不能看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
她的手指冰凉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