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西岁点了点头,忽地随意问道,“顾淮月有消息了吗?”
何桑年摇头,眉头紧紧皱着。
“谢广生说,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跟她离婚。”时西岁说话间,目光看向何桑年,像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闻声,何桑年的面庞肉眼可见地冷下,“那个人渣说的话你也信?”
“他确实不可信,但你知道律师跟委托人之间最避忌什么吗?那就是委托人对自己的律师没有百分百的信任,把事实遮掩,这样,我根本没法帮她。”时西岁声线细细的,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何桑年不说话,但紧接着是眼神无比地肯定。
“她没有隐瞒,她在我面前不会撒谎。”
“你真的了解她?”
可能是见时西岁一直咬着顾淮月不放,何桑年眸色掠过几分不耐,冷下嗓音,“她为人很简单,心思比你单纯得多。”
时西岁讽刺地扬了扬唇角,“我只是好心提醒。”
何桑年仿佛并不相信时西岁的话,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你一向对她偏见很深,但你只是不了解她。”
“你对我又何曾不是?”
时西岁不想跟他扯太多,扭头便离开了。
自从顾淮月回来,她提出要退婚之后,她跟何桑年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过了。
只可惜,这份鲜少的平静终究只是浮在表面的泡沫幻影。
何老爷子很快便醒了,何桑年又给他简单地检查了一番,虽说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提议他有时间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
何老爷子摆了摆手拒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犯不上去医院检查,别忘了,我也懂点医术。”
“爷爷,你年纪大了,还是要定时做身体检查比较好。”时西岁耐心劝说。
见时西岁都说话了,何老爷子脸色缓和了不少,笑了笑,“行,爷爷听你的,改天就去,看见我这把老骨头那么听话的份上,你们要不要也跟我学习学习,听听我的话?”
何老爷子语速放缓,叹气,“如今萱萱要跟她爸爸离开,怜惜那死丫头我也管不了了,这莫大的房子空荡荡的,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啊?”
时西岁似乎领会的意思,抬眸跟何桑年对视了一下。
下一秒,何老爷子果然乐呵地问道,“你俩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摆酒结婚,小岁她跟你在一起三年,你别以为简单订个婚就行了,得领证摆酒,这才算是有个正式的名分不辜负人家,然后再名正言顺地给我生个大胖曾孙,男孩女孩爷爷我一样疼爱,爷爷我不搞重男轻女封建思想那套。”
何桑年的目光看向时西岁,思绪不明。
时西岁敛起眼眸,心里纠结异常。
“爷爷,其实。。。。。。”
“其实我们还没做好准备。”
“谁没做好准备,是你还是小岁?”
“我们。”何桑年微微挑眉,“都还没做好准备。”
被打断话语的时西岁眸色荡起几分沉重的气息。
“我看是小岁吧。”何老爷子沉沉开口,目光紧紧锁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