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六年来韩清晏的等待,她不由的红了双眼,眼底泛起一片迷雾。
韩清晏见她眼中蓄着泪,顿时慌了。
他松开了手有些手足无措地为她擦着眼角落下的泪问:“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陶文鸢吸了吸鼻子,她将手中的野花递给了他道:“给你的。”
“给……我的?”
韩清晏惊讶无比,他接过陶文鸢手中的鲜花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赔罪。”
陶文鸢认真道:“昨日那番话并非我本意。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很对不起你,于是借花献佛来赔罪。”
韩清晏闻言眉宇间不由的泛起一抹笑意,这种感觉就像是阳光出现驱散了乌云一般。
他问:“就只是赔罪?”
陶文鸢瞪了他一眼:“你还想怎样?”
韩清晏觉得自己太贪心了,能得她回心转意同他赔罪已然是天大的幸事了。
他将那束花放在他的桌案上,然后转身看向陶文鸢,目光沉沉而又真挚:“我知道你不甘于隐于后宅埋没一身才华,而我也没有权利让你为我做出牺牲。
其实我们不成亲也没有关系的,只要能时常见到你,和你一起品茶闲谈我便已经知足了。”
他道:“阿鸢,你若不嫁我就不娶,我们就这么相伴一生,不离不弃,所以不要再把我推开好不好?”
陶文鸢听着他这番话,眼泪滚滚而落,她扑到韩清晏怀中紧紧地抱住他道:“你傻不傻啊?”
韩清晏轻轻抚着她的头道:“此生若没有你相伴,我这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金銮殿上他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深深地被她吸引。
她的勇气、她的魄力、她的才华,都只因她是女儿身而要被埋没。
曾经她和王文宣有过一段婚约,然而那个男人在陶家出事后便弃她于不顾。
她独自一人披荆斩棘,走到御前,为父洗冤。
所以她不再相信男人,也不肯将自己的未来交在男人的手里。
哪怕他最终打动她,他们互生了情愫,她依旧不肯嫁人。
但这六年来,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她既然不愿那他便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守着她。
陶文鸢抬头去看他,他道:“可我不能这么自私。”
“阿鸢。”
韩清晏心下一慌,陶文鸢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其实我也放不下你,我怕就这么和你错过会后悔,所以我想给自己也给你一个机会。
我们来把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吧,还记得昨日替我报官的承恩伯府大小姐宋时薇吗?
她昨日来寻我是想报名参加今年的女子会试。
而她参加会试的目的是为了要成为南离史上第一个休夫的女人。
如果她做到了,我们就成亲,如果她失败了,那我就留在书院继续做我的陶夫子,你做你的韩大人怎么样?”
韩清晏眼底透着一抹惊色。
也就是说宋时薇要通过女子会试拔得头筹得见陛下,然后求得一道休夫的圣旨。
怎么看这都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握紧双手,看着陶文鸢那双含泪的眼睛,点了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
既然无从选择,那便将命运交由上天。
若上天眷顾必会让宋时薇成功,让他得偿所愿。
韩清晏伸手复又将陶文鸢抱在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千言万语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