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奴有时候想,尉迟朔岚大概的真的不爱自己吧,不然怎么会轻易丢下自己,再无踪影。
他身为皇子,无比尊贵,想来日后要娶的也会是王公贵族家的女儿,她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无权无势,哪还有什么身份去配他呢?
雅奴笑起来,眼眶有着湿意。
“老板娘,再来壶热酒。”一个络腮胡汉子粗着嗓子笑道。
“好勒,这就上。”雅奴露出个美颜的笑容,将回忆的种种都掩于心下,不动声色。
取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酒端上桌,笑道:“几位客官慢用,只是酒香醉人,几位客官可莫要醉了。”雅奴娇笑着说,眼波流转,分明比那酒香还要醉人。
那汉子粗狂的笑起来,道:“再醉人的人,哪里比得过老板娘,我看左右也没有客人来了,老板娘不如坐下与我们痛饮几杯。”
“瞧着这个点是没有什么客人来,但是雅奴要忙活的可不得停,各位好好喝,雅奴就先告退了。”雅奴帕子掩嘴笑道扭着婀娜多姿的身姿走了,直到她的身影走远了,那几个汉子的目光才收回,又倒着酒大碗的喝起来。
雅奴重新在桌案前坐下,翻开账本懒懒的瞧了几眼,又盘算这些时日要酿多少酒。
夜色渐渐深了,月光酒馆里的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店小二打着哈欠将门掩上,对雅奴道:“老板娘,夜要深了,你也该歇息了吧。”
“嗯好。”雅奴轻轻捶了捶
酸痛的肩膀,看着外头确实很晚了,就回房间去了。
洗漱之后,她吹灭了灯烛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怎么样都睡不着,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一人的身影。
从相遇到别理,再到再无相见之日,这其中也不过短短数月,她竟然将情爱中的百般滋味尝了个遍。
分明,他从未正正经经的说过爱自己,说到底都是她一厢情愿,真是可笑的很。
“雅奴,难道三年了,你还想不明白么?”雅奴嘲讽说道,美目中有着几分无奈。
她努力抛开那些思绪,让自己睡过去,却没想到这一觉睡去,竟然又梦到了那个极少入梦之人。
尉迟朔岚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酒馆的帘子,笑道:“老板娘,给我上壶好酒。”
“今日又来喝酒了,堂堂一个皇子,竟然清闲到日日有空来此。”雅奴笑说着,转身却是去取酒去了。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这酒馆的酒太香醇,还是这酒馆的下酒菜太新鲜,我得了空便想来尝尝。”尉迟朔岚笑着说,自顾倒了一杯酒,品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
“公子贵为皇子,什么的好酒好菜没有吃过,竟还贪恋奴家酒馆里这些糙酒粗菜。”雅奴在尉迟朔岚对面坐下单手托腮,目光里有着几分笑意,甚是明艳。
尉迟朔岚也为雅奴倒了一杯酒,“瞧着你也无事,不如与我饮几杯酒。”
“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雅奴端起那酒
杯与他轻轻碰,将那酒一饮而尽。
“老板娘果然豪爽。”尉迟朔岚笑道,看着窗外下的沸沸扬扬的大雪,道:“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都大。”
“是啊,白雪覆尘,千里不染,待到雪积的多了些,必又是一番倾城美景呢。”雅奴目光看着窗外,眸中有几分感慨。
“如今风雪交加,你无事便莫出门,恐受凉了。”尉迟朔岚低声道,语气里有着几分不自知的柔意。
“我就守着这小小酒馆,还能去何处?倒是你,日日来这里饮酒,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是。”雅奴浅浅饮了一口酒,淡笑。
“那你说。”尉迟朔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雅奴扬眉不解:“说什么?”
“你该对我说的话……”尉迟朔岚表示十分期待,雅奴反应过来,不由得摇头失笑。
“你快些饮酒吧,天色也不早,该早些回去了。”雅奴说罢,又添了一句:“明日若是雪大,便莫来了罢,冻坏了我可担不起罪。”
尉迟朔岚笑起来,很是愉悦。
“尉迟……”
雅奴从这个梦里醒来,看着昏暗的房间,满生悲伤。
怎么这么久了,还是忘不了呢。
窗外残月投影,分外薄凉,照的人更觉得凄然。
莫梓阳与尉迟雾莲正在朝京城赶去,事关季云裳的性命,两人一点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朝京城而去。
但是从西域到少说也要七日,莫梓阳可以不顾及自己,但是却不能不顾及尉迟雾莲,毕
竟这幻暝草也是多亏了她,再加上她身体也经不住没日没夜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