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她失笑。“好,我尽量。”
他指尖动了动,不明显;但一直关注着他每一分细微反应的的谭嘉珉,并没有错过。她主动伸手,将他的掌拉来,贴上腹间。“这是我们等了好久的宝贝,你开心吗?”
他指掌颤了颤,似是不安地想抽手,又舍不得,最后小心翼翼、怕碰坏了似地,好轻好轻地贴上腹间。“他多大了?”
“快四个月了。”
他瞠眸,瞪她。都那么大了,居然现在才发现?神经是有多粗?
“不要这样看我,我一个多月前就想说了,你不见我,又不看我给你的检查报告,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慢慢等你气消啊。”
原来不是那惹人厌的物品吗?是他先入为主,误解了。
他蹙眉,有些懊恼。
“你可以传简讯,或让仲齐哥转达。”方法很多,而不是就静静地等。
“这种事,我想亲口告诉你。”然后专注地、捕捉他每一分表情,这最珍贵的一刻,只有她能独享,这点她非常坚持。
她笑笑地,弯身揉揉他微蹙的眉心。“我后来算了算日子,一应该是那回从叔叔驶家回来的那个晚上有的,我还以为是烦心嘉凯的事,压力太大经期才会迟迟不来,根本没想到是怀孕了。我们的宝宝很贴心,知道妈妈好孤单、好想要有家人,所以提早来找我们,跟爸爸一起守护妈妈,不舍得让我再等,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那你会孕吐吗?胃口呢?还有一一”想起她怀孕了还成日在外头奔波,送东送西的来给他,脸色不禁一白。
“没有孕吐、胃口很好,只有早上起来会有点头晕晕的而已。我说过我们的宝宝很贴心,你不要紧张。”她扯扯他的袖,怯声道:“你气消了没?回家好不好?宝宝想要爸爸每天跟他道早安。”
杨叔赵冷瞥她一眼,瞥得她心虚,默默抽回手。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脸皮有点不够厚。
他叹气。
个人情绪是另一回事,她现在怀孕了,自是不能放她一个人。再说,陪着宝宝、看他一点一点在妻子腹中长大,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珍贵回忆,真要清算什么的,以后多得是机会,不怕她赖账。
“走吧”
所以是让步了?
她扬笑,悄悄对远处的杨件齐比了个ok的手势,对方这才端着两杯热饮朝他们走来。
“先回祖宅去收拾东西,叔赵愿意回家了。”她一脸欢欣,迫不及待报告好消息。
杨仲齐瞟了堂弟一眼。“您贵姓?”不是说要晾她个一年半载?还是他的日历算法跟别人不一样?
“。。。。。。”
“啊?”谭嘉珉眨眨眼,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
“你不错,会对我耍心机了。二堂哥,你小心骨折。”他凉凉刺回去。别以为他是笨蛋,会看不出这两人串谋了什么,医院这么大,有办法在同时间来,还同一处巧遇,二堂哥这胳臂向外弯到都不符合人体工学了。
“呃一一”不擅长干亏心事的某人,立刻红了脸。“我、我等不及想跟你说啊,你又不理我可是我没有跟二堂哥说怀孕的事,这件事你一定要第一个知道。”这点她也很坚持,除了医生,孩子的爸爸有权利第一个知道宝宝的存在,谁都不能剥夺。
杨仲齐闻言,朝她腹间望去。“好吧,只要小孩姓杨,我不介意你改姓谭。”
“”一定要这样死咬不放吗?
杨叔赵是回家了,但态度不冷不热,晚上也各睡各的,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搂着她睡。
然后贯彻三不政策,不主动、不拒绝、不热络。
这一一不就是在复制她之前的吵架模式吗?
她神经再大条,也知道杨四爷的脾气还没过去,而且是现在进行式。
其实,她也知道,这事不会轻易过去,没有乐观到以期怀孕了,以为就可以一笑泯思仇。
但要说多严重,好像也不尽然,他看起来比较像是在不爽什么,至于那个“什么”是什么一一她还在研究。
至少,她死皮赖脸地靠过去撒娇,他不会真的不给面子地推开她。
“四爷喝茶。妾身给您捏捏肩。”她是极尽谄媚、讨好之能事。
偶尔来蹭饭吃的杨五爷,一个不防差点喷茶。
这是哪一出?
“大嫂,你的新路线吗?”老佛爷不当了,直接眨为贱妾,这落差也未免太大,害他呛得猛咳,换来杨四爷冷冷的警告眼神。
自已怎么样是一回事,却不容他人对妻子有一丝笑弄。
是说,最近这贱妾路线,她自己也玩得挺开心就是。
如此又持续了月余。一日睡前,杨叔赵依例实行楚河不犯汉界之睡法,才刚培养出一点睡意,便听闻枕边人轻细的低哼声。
“怎么了?”他旋即睁眼,见妻子捂着肚腹。“哪里不舒服一一”
急忙要起身,被一手按住,另一手拉来他右掌。“没事,你女儿踢了我一脚,你摸摸看”
他狐疑地将掌心贴向她腹问。
这娃儿很顽皮,之前每回胎动,她唤他来,要与他分享时,便又无声无息,害他很失落。
这一个月来,他啃了不少怀孕相关书籍,说要常常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让孩子辨识父母的声音,怀孕期间就要开始培养亲子感情,可是他觉得宝宝好像不太想跟他有互动,理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