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玫瑰香膏是云京最近流行的,一块不过二两重的香膏能卖到十两银子的价格。
季鱼闻着觉得味道挺好的,在国师府的丫鬟给她准备时,试着涂了涂,从此某个在她身上闻到味儿的男人每天都记得给她抹香膏,据说有护肤保湿的功效。
这是一个寻常不过的早晨。
就像在国师府,两人的早晨都是如此。
季鱼笑着看他,等他给自己抹完手后,她也给他抹。
“娘子,我不用。”江逝秋说道,“我一个大男人,涂这些东西作什么?”
季鱼:“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香喷喷的吗?你不要信外面那些人说的,听我的准没错!”
江逝秋狐疑地看她,见她一本正经的,决定相信她。
见他真的伸手过来给她涂时,季鱼差点绷不住笑。
看来这位尊主来到人间后,虽然已经努力地学习凡人的某些风俗习惯,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很容易被人忽悠。
怪不得会被镇妖司的人这么轻易骗去不正经的地方,还是他自己察觉到不对跑出来。
太子和幕僚过来时,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过来。
季鱼看他们,含笑道:“殿下也来洗漱吗?”
见两人神色淡定,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没什么了不起,太子和幕僚总算明白那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太子定了定神,说道:“孤不是来洗漱的,是有些话想和季少主说。”
季鱼闻言,从容地站起身,语气温煦:“殿下请讲。”
江逝秋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见她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平静淡然,太子一时间也看不出她是真平静,还是已经猜出自己要说什么。
他正色道:“听说昨晚季少主与陈青辙提起当年尚家被灭门之事……”
“当年的事,确实如陈青辙所言,尚家是受了牵连,后来父皇登基后,曾想为尚家昭雪,只是……”
这事涉及到皇室的丑闻,就算是太子,也难以启齿。
这些事本不应该由他这太子亲自来说,但这里的人,除了自己是最合适的,也最有诚意。
虽然季鱼与尚云霄似乎并无什么父女之情,但不管如何,尚云霄都是她的生父,生恩无法抹杀。
否则昨晚她也不会主动去找陈青辙询问这事,或许是想还尚云霄的生恩。
太子如此想也是人之常情,他觉得与其日后让季鱼从其他地方知晓一些添油加醋的真相,不如自己告诉她,也算是卖她一个好。
“……后来,当年参与诬蔑尚家的人都暴毙了。”太子说到这里,神色微沉,“他们死得很突然,死状极其凄惨,连镇妖司都查不出是谁杀他们,如何作案,直到请来国师……”
以国师的实力,自然能算出一二,也是那时候,国师得知妖鬼将降临人间之事。
尚云霄借妖鬼之力报复,当年所有迫害尚家被灭族之人,他都没有放过。
这事发生在十五年前,那时候尚云霄已经入赘陈家,陈青辙刚满一岁之时,想必那时候,尚云霄便将自己的魂魄献祭给妖鬼,得到妖鬼赐予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