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止频繁发布社交动态——生活出现了较大变动,且估计不是正向变动。]余让想了想,找到和阿德加内的聊天框,询问:[舰长,你知道法宾是谁吗,他还好吗?]他没急着等回信,准备继续分析自己的社交关系,阿德加内一个来电拨了过来,余让顿了顿,接通,解释:“舰长,如果你在忙的话,不需要立刻回复我,抽空回复我消息就好了。”
那边慢腾腾地“哦”出一声:“我并不忙,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我。”
“法宾?”余让继续浏览法宾的主页内容,“他是谁?”
“你的哥哥。”阿德加内耐心回复。
余让慢腾腾地喔出了一声,他点了下头:[兄弟之间关系算不上好,他过去一个月发一百多条分享,路边形状稀奇的石头都能入境,但从来没有和自己有关的信息。]余让沉吟了一会儿,关闭了法宾的主页。
阿德加内继续道:“他两个月前,去见星网上聊了很长时间的好友,对方是个矿区工人——就是我之前和你解释过的偷渡客,或者他们的后代。”
余让嗯,示意自己在听。
“法宾被他弄伤了脸。”
余让慢腾腾地哦了一声:“没有恢复吗?我和我哥哥都被这些偷渡客伤了,这个星球是不是有些危险?我在这里出生、长大?”
“……是个意外。那斯的安全系数是联邦星球的平均水平。”
余让笑:“频繁发生的意外,还发生在我和我哥哥身上,按概率来说,应该不算安全。”
“抱歉。”阿德加内突然又道歉起来。
余让顿了顿:“舰长是负责每个星球的安全维护的吗?”不然为什么要道歉?
“并不是。”
“……那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道歉。”
阿德加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抱歉,语言习惯。”
[把抱歉当标点符号使用,真是个好习惯。]余让又问:“我的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他在哪里?也在这吗?”
“我对此不太清楚,我没有见过他。不过上次你和他在电话中吵了一架,你给他转了一些钱,用于他的治疗。他不在这,他在那斯。”阿德加内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余让点点头,觉得自己待会儿可以和法宾聊一下,看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信息——[兄弟关系并没有糟糕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毕竟对方受伤自己还会拿钱给他。]余让继续看自己的好友列表,下面一个是[娜芮尔]。余让点开主页资料,翻看了几页他看不懂的医疗知识,见到一张照片——[这个人是刚刚那个女医生。]余让关闭页面,一个叫[李维]的人,给自己发了一份资料,附留言:[舰长让我发给你的,其中包含你从小到大的成长资料,那斯的历史和联邦变迁一些基础常识,你可以看看,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资料,可以问我或者法尔图,我们会把资料给你。]余让顿了顿。
[这样看来,李维和法尔图,都是从舰长这边所缔结的社会关系——伴侣的朋友之类。]余让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谢过了李维,沉默地看向最后[裴希]这个名字。
“李维把资料发给你了吗?”阿德加内突然问话,打断了余让的沉思。
他才记起自己仍在和阿德加内连线,余让准备挂了电话:“对,他给我发资料了。我看会这个资料,暂时不打扰你。”
“不用。”阿德加内轻声打断他的道别,“不用挂,看资料时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
“我可以把疑问整理起来再问,这样不会耽误时间。”
“没事,不用挂。”余让沉默。
阿德加内说:“我在治疗。”
“……”
“和你聊天,有助于我放松。”
余让又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好听一会儿,他才进行人道主义关心:“你怎么了,舰长。”
“喔,没事,一些小毛病。”-
娜芮尔把药剂推进阿德加内的胳膊里,拧眉:“体内的成瘾性药物浓度并没有增加,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严重的身体反应?”
阿德加内额头冒出薄薄一层汗珠,他暂时关闭了自己和余让聊天的话筒,有些无奈地开:“你知道我并没有这样做,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觉得你的身体反应和药物有关,我怀疑你仍旧被在虫灾星的那段情绪影响。”
“或许。”
“你对和余让有关的事,情绪反应不太正常,你觉得自己是否失去了正确的判断能力。”
阿德加内沉吟了片刻,本来面对一直都是无奈或笑的神情平淡下来:“我们不要再聊这个了,你也知道他生病了,他现在很健康,我过去几乎没有见他笑过。”
“……”娜芮尔说,“他确实生病了,但是我们手术前,有要告知病人的必要。”
阿德加内皱眉:“好了,不要再说了。”他身旁的身体监测数据又跳起了红光,额角青筋冒出来。
娜芮尔停止了说话,她拔下针管,沉默地整理一旁的医疗器械。
阿德加内隔了一会儿,对光脑那头的人开口说话,他声音平静温和,额角的青筋都像是变成了假象。
“哦,你说裴希,他是你们那斯的总统。”
娜芮尔收拾好东西,低声说了一句:“舰长,你知道手术不是万能的,就像你现在仍旧无法摆脱在虫灾星的影响,经常出现虫子挥动翅膀的幻觉。余让也不是没有会回到某些痛苦时刻的时候,到时候,你怎么救他,再把他推上手术台?次数多了大脑认知区域出现损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