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赢那情迷入骨的状态和十七现在逃避的眼神绝对不是假的,所以……
炎倾顿时有些心疼,十七当时该多么无助啊,被欺辱之后躲避很久,依旧舍不得自己而跟到御书房寻来……
十七心里暗自庆幸着好在主子现在并未张口问,自己也不用想借口去解释。
但突然被炎倾抱住了,十七愣住了,没有动,听着主子在耳边无比温柔的说着:
“十七,本殿下了解你是不得已被强迫,你不必伤怀,本殿下并不介意,你自始至终是本殿下的十七,所以不用因此害怕而躲着本殿下,放心,你会没事的。”
我确实是被夜一强行带走的,并非是擅离职守,你了解此事就太好了,但我真没有躲着你,我为了寻觅你,皇宫都转两圈了,只是有点迷路而已。
这是怎么了?我不就离开了一小会吗,难不成是发现暗一被他们两个人欺负了?刚刚还让我保护好他,是不是暗一没打过他们,让你觉得危险了?
想到这里,十七亦轻轻的回抱了一下主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姜流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清咳了一声,
“咳……殿下,让老夫给十七再继续包扎吧,此外伤愈合恢复不错,筋脉似乎也无受损,肩骨的定骨针,过些时日,老夫取出就无大碍了。”
十七看着已经束好的伤口,打算穿上衣服,伸手拿起衣服时,触摸到被衣服盖住的还有一个短小的明黄色圣旨,他低头看去。
对啊,这个是夜一让我亲手交给主子的。但主子接过看了一眼便随意的丢在榻上,急忙让姜师傅给我看伤口了。
炎倾看着十七盯着圣旨不知在想什么,思考之后还是想跟十七解释一下。
“十七”
炎倾轻轻的说,他有点害怕十七知道之后的反应。
十七听见炎倾叫自己,抬起头,视线从圣旨转移到主子脸上,这个俊朗潇逸的脸,真好看!
“父皇给各皇子赐下了皇子妃的人选,文尚书之女文嫣欲赐给……本殿下,你无需担心,你是……”
炎倾看着十七那干净纯澈的眼睛望着自己,夜晚的闪闪星辰似乎在十七眼眸中照耀,炎倾突然说不下去了,本殿下有何资格去奢求接下来的那句话。
你是否还愿意守护本殿下左右?
十七静静的听着,因夙霖和萧尤早已告知,看着炎倾有些难以说出口,他轻轻拍了拍主子的手,有些心伤的微微一笑,安抚他。
我知道是谁了,今晚我看见她与你一起喝酒。放心吧,主子,她若在我身边,我亦会同时保护好她,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十七的心中弥散着淡淡的忧伤,皇子妃终将是命途的结局和新的开端,之前的一切旖旎只是浮生梦一场。
我得催促萧尤速去寻觅炽寒毒的解药,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得再给他安排好他可以左右的得力人选,到时即使……
两人心思各异,都不再说话,一片忧伤的沉寂在屋内蔓延。
行程匆匆,姜流因此并不知晓十七被夜一带走的事情,包扎好十七身上的束带,收拾了东西,转身扫了一眼主子和十七。
十七身上的伤并无其他异常和不妥,只新增一条手腕的割伤亦并不严重,为何两人之间的情绪都低靡不振到如此?他的余光看到了十七手边的圣旨,瞬间心中明朗。
看来炎皇陛下终是发现了两人的端倪,决定插手了啊,主子在宴会上被文尚书之女公然敬酒,此应是圣意了。
你们俩既然当初情难自已走上这条路,但于皇家而言,注定是无果的花,花过即败罢了……
姜流看着有些哽咽,心中亦牵扯了一丝难以言说的难受,弯腰施礼后终是没忍住略微颤抖着劝说了一句:
“殿下,您是亲眼目睹并知晓老夫之罪。所以,请殿下放……若此花终是会无果,不若在未开时就放过彼此吧……”
你刚刚怎么没有对我微笑
一夜无语的安眠
“殿下,十七侍卫,夙霖公子在门口,递交拜帖希望拜见姜流先生和十七侍卫。”管家张叔轻轻敲门,站在门口缓缓的说道。
“今日休沐,本殿下随你……”炎倾话还未说完。
“殿下,殿下,佑子公公带着文嫣姑娘到皇子府门口了!”小顺子小跑进了院子。
炎倾有些无奈,定是那个好父皇又安排了什么、叹口气,他出门去迎接小佑子。
只见佑子公公双手拢在身前,脸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地站在门口。
文嫣身着淡粉色的裙装,身姿婀娜,微微低垂着眼眸,文文静静的站在旁边,端庄娴静的淑女姿态尽显无疑。微风轻轻拂过,撩动她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之态。
“四皇子殿下,口喻的圣旨您昨天已收到了,文嫣姑娘娴心蕙质,陛下特意命奴才今日带她来您府上,陛下说了您今日休沐就陪陪她,两情人有缘了,牵了手就合了。”
佑子公公说完,脸上依旧挂着那讨好的笑容,眼神在四皇子和文嫣姑娘之间来回转动。炎倾微微皱眉,明显并无此意,而文嫣则低头不语,平平静静亦看不出脸色。
夙霖原本站在石狮子旁边的树荫下,正打算等着张叔进去传告再出来,刚刚好看见明黄色流苏的皇家轿辇和一小队的侍卫过来。
从轿子上被她的侍女扶着下来的那个女人的气质文雅,一看就是有涵养的大家闺秀,举止得体端庄稳重。
夙霖心中暗自思忖,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似是感受到注视,文嫣转头看了过来,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夙霖,并未多言。倒是朝着夙霖礼貌地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夙霖不禁心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