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赢已经沉睡,鸠一看着自己的一身衣服已经被撕裂的不像样子。鸠一轻轻起身,给炎赢盖好被子,又看了看全身上下明显的这片狼藉。
鸠一从柜子里轻翻出来一身侍卫服暂且穿上,遮挡住部分,又拉了拉衣领,似乎也掩盖不住脖子上的咬痕和吻痕,抿了抿嘴。
鸠一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和自嘲,他轻轻抚摸着脖子上带着痛感的暧昧痕迹,心中复杂纷纷。
他望向窗外的夜色,思绪越想越远,想起了那双澄明的眼睛对自己说以后本殿下保护你啊,以及自己默默守护却自始至终无法言说的情感。
现下发生的一切,虽以这样意外的形式而发生,却并非属于他自己真正的拥有,徒留满溢的枯涩与悲伤。
这不是自己一直守护所奢求而得不到的吗,可惜是借了别人的嫁衣啊……
外面的夜风吹着树沙沙纷乱的响着,就如同鸠一此时的内心一样杂乱。
十七,你的血我试毒的还少吗?
十七突然想起身上的毒还没有拿到解药,思虑了一瞬,现在正是一个好的机会出宫,转头跟夙霖说,“霖,你帮我守着点主子。”
夙霖微微一怔,又蹭了蹭十七的肩,有点不想十七离开:“你再陪我多待一会嘛。”
十七拍了拍夙霖的肩膀,笑了:“待我回来,有机会再陪你去喝一杯。”说完,十七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十七出宫后,迅速赶往京城中最大的花柳窑——尤萋楼,他径直来到后院,轻轻跃过栏杆,运气轻功跳上了房顶,从房檐处倒挂着,进入最高层的一个半开着窗户的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十七从窗户刚刚翻身进入,便听到一声喝嗔:“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本公子的房间!”
十七有点尴尬地站住未动,这个萧尤,嗯,有点一言难尽。
萧尤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着白色长丝里衫,半露着胸口和香肩,皮肤凝如雪,翩翩公子如风,他柳眉倒竖,瞪了十七一眼,坐在了圆桌前,翘起二郎腿,悠然的说道:
“每次只有事你才肯来,说吧,此次又为何事?”
十七轻轻一笑,走近他,伸出了手腕,抽出身上的小刀轻轻一划,一丝血流了出来。
萧尤见状轻轻皱眉:“你怎么又中毒了?”
十七却神色平静的点点头。
萧尤叹了口气,手指点了点十七的血,在鼻尖处轻轻闻了闻,正准备张口想舔一下,被十七轻轻抓住了手,十七摇摇头,示意不可。
萧尤眉头微蹙,嗔怪道:
“十七,你的血我试毒的还少吗?左不过……嗯,罢了,不过也大概闻出了是失情毒。”
十七没有说话,似乎在等萧尤解释。
萧尤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然后目光幽沉地看着十七:
“谁给你下的?此毒是我疆族禁毒之一,失情,顾名思义,是会蚕食感情,是训练暗卫和侍卫初期的用药,曾经被各国竞相争夺,感情蚕食殆尽,服用复方解药,就可训练后归自己所用了。”
十七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自思索炎皇下此毒目的难不成是想收我为他所用,也不对啊,若想收为己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萧尤轻蹙眉头并未来疏散,继续缓缓说道:
“此毒若下于已有内力之人,应会先逐步蚕食内力,这复方解药配方复杂,所需药材又极为稀少难摘,且炼制之法唯有我族中少数几位长老知晓。”
十七抬头看着萧尤,刚想问能否解毒,萧尤松开了眉头,媚眼弯弯的笑着,拉住十七的手,在十七手背亲吻了一下,调侃着说倒:
“十七,答应我啊,汝既执卿之手,与卿偕老,我给你解毒啊。”
十七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无奈的轻轻拍打一下萧尤的手背。
就猜到你不正经……
“十七,卿不负我,我将以我全部身家相许,可好?我可等你多年了。”萧尤揉了揉手背,却柔顺般笑得花枝乱颤。
“而且你内力似乎损失惨重啊,血的气息,诉说了你已寒毒发作,怎的,炎倾给你解过毒了?”萧尤依旧笑眯眯的说着。
“也是,未解毒的话,你也没有内力和体力可以支撑你过来。”
十七点点头,最初就是他寻了萧尤来帮自己解毒,然而试了各种办法亦无解,但当时与此时不同,现在内力不足着实有点为难了。
萧尤起身到梳妆台,在抽屉中翻找着,拿了一小包药,缓缓走到十七跟前,轻轻将药包抵到十七的胸口上。
“喏,此为单方,只可暂时压制,我这里的不多,这是大概不足两周日的,复方需回疆族寻觅一些药材凑齐再炼制了。你知我暂时不会回去,所以你就凑合先压着吧,一周日后再来找我拿单方吧。”
然后萧尤指尖轻轻挑起十七的下巴,坏笑着说:“不过,你若肯应我,亦是可以一回,你别忘了,我也是可以给你解寒毒的。”
十七张口咬了咬萧尤的手,无奈道:“尤,你就不能正经点吗?我可以陪你回去助你,但不……”
萧尤笑着轻哼一声,抽出手,一巴掌拍在十七胸口:“哼,跟你有什么可正经的,炽寒毒的压制和解方,我已在秘籍中寻到,就是药材有些难弄,在此之前你别把自己弄死就行了。”
十七婉转一笑,而后想到夙霖,“好。萧清过段时间可有安排?”
“并无,你那山洞的弟弟此行是否要带他走?那就待夙霖需返程的时候,我会让他去寻你。”萧尤转身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