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运了运内力,刚刚挣脱炎慈的时候略微有些脱力了,又得养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十七心中满是无奈和疲惫,十七都能感觉到自己此时的脸色应是苍白,跃下房檐的时候,亦觉得自己的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
眼前的局面,只觉眼前一片迷茫,不知这样的没有意义的争斗何时才能结束,何时才能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叹了口气,十七强撑着站稳身子,来到主子马车前,单膝下跪,十七还未说话,很快便看见主子一脸担忧的拉开了车帘。
“进来!”他沉声的说。
十七点点头,起身进入马车里,保持了跪姿等着主子发话。
马车内,光线有些暗淡,十七低垂着头,呼吸都尽量放轻。膝盖抵在硬邦邦的车板上,略微带给自己一点隐隐的疼痛,但十七没有乱动。
这二傻子主子放我出来散心,又偷偷跟着跑出来玩,外面多危险啊。
十七正想着,突然间炎倾把十七拉向他的方向,惊得十七的心猛地一跳,慌乱中差点失去平衡。十七跌宕着快砸到他身上的时候,及时用胳膊支住了身子,没有砸上去。
胳膊用力撑住的那一刻,十七抬头眼神中满是惊愕。而主子的脸上则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静静地看着十七。
“伤到哪儿了?”主子欲扒拉开十七的衣领。看着他眉头微皱,目光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让我看看!”
十七咬了咬嘴唇,不敢违抗,轻轻扶着起身,解开了上衣,露出了身上被绑带缠缠绕绕的上半身。
身上还绑着昨天姜流检查后束缚伤口的绑带,现在也看不出什么,十七噗嗤一笑。
主子,你太紧张了,我以前不也是偶尔会受伤嘛,没事的,多养养就好了。
十七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试图缓解此刻紧张的气氛。然而,主子的脸色却依旧阴沉,目光紧紧盯着那绑带。
“十七,你以前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的,现在这是怎么了?”主子呢喃道。
他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担忧,声音虽轻,却仿佛无数支剑一般插入十七的心上。
啊,这个……我能不能解释解释,先是拜你的好弟弟所赐,后是拜你的好哥哥所赐,万般无奈,皆是因为你啊……
十七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片刻。
主子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十七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说道:“你自己要多当心。”
十七点点头,随即穿好衣服,准备出去驾马车回府,刚一起身,十七愣在了原地。
身上传来的切实的感受让十七瞬间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
糟了,似乎是内力用的有些多,貌似应该也许是寒毒发作了。
十七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身体骨髓的每个地方蔓延开来,四肢和感官都逐渐可以切身体会到变得冰冷,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开始带着寒气。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疼起来,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这……这可如何是好?
十七在心中暗暗叫苦,额头上冷汗直冒,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我不能每次都依靠主子来解毒
想到此,十七当机立断,掀开车帘,用最后全部的内力,最快的轻功快速离开了马车,转瞬消失。
夜风在耳边呼啸,十七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但脚下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尽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压制寒毒。
身后似乎传来主子焦急叫十四和姜流追上十七的呼喊声,但十七已顾不得那么多,运着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城外奔去。
当十七跳上城楼之后,十七发现自己的内力不足以支撑再轻功跃下城墙,看着这么高的距离,若此时的身体跳下去,定是毫无生息可还。
风呼呼地吹着,刮在脸上生疼。十七扶着城墙,寻了一个塔楼的地方,轻轻的滑坐下来,头向后靠着城墙,伸长了呼吸以调整自己连一呼一吸都在痛着的身体。
十七望着身下似乎变为深不见底的虚空,心脏痛的涌起一阵绝望。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
不知多久可以熬过去啊。
十七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十七攥紧了心口,于事无补的往里输送稀薄的内力,缓解它的痛。
“十七,你为何不肯面对我?”朦胧中十七听见主子的忧伤叹气的声音。
十七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又一次暖暖温柔的抱住了自己。
主子?你还是寻觅到我了啊,十七不……
虽然十七混沌的思维是这么想的,但自己的身体却极度渴望着这份温暖和热情。
十七的仅存的理智在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要抵御这股诱人的温暖,然而身体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情难自已地向那温暖和赤诚靠近。
十七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着被这份温暖触摸,被这份温柔抚慰,那是唯一能够拯救自己逃离这濒死的冰冷和孤独感的存在。
啊,自幼受尽这么多委屈和伤害,我都未曾哭喊一声,却独独被这份温柔轻易的刺破我内心的壁垒,将我所有的伪装都撕裂……
十七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一个吻轻轻吻了吻十七的眼睛,“十七,不急,本殿下会等到你接受的那天,所以现在不必硬撑了……”
那轻柔的吻,带着无尽的怜惜与疼爱,亲吻到能抚平十七身体和心灵上所有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