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倾顿了顿,随即又说:
“儿臣胸无点墨、无丈量之才,且儿臣不想上位,只想能守护好我炎国的疆土,守护好儿臣心中那些人!”
炎倾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语气满是真诚与坚定,跪拜着挺直的身躯宣告着他心中坚定的力量,而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又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决绝。
炎皇沉默着听炎倾说完,并未言语,御书房内突然陷入了良久的安静无言。连风声在此刻寂静了一般,安静得让人几乎能听到外面树叶轻轻晃动的声音。
炎皇的脸色阴郁,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手攥的越来越紧,这个暗卫果真留不得!
而炎倾则依旧静静地跪在那里,身体紧绷,并未抬头看炎皇,也静静的等待着炎皇的回应,这长久的安静竟带着点无言的氛围。
“夜一,你且去取这个月份的解药给他,现下未毒发不用服药。朕留不得一个暗卫致使朕欲接连丧失两位皇儿。”
“倾儿……你若执意要解药,便带着他的尸首去守你们的边疆吧!夜一,带他退下!!”
炎皇面色阴沉地说道,话语中满是决绝与冷酷,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威严的气势亦表明此时已经是让给炎倾最后的底线和决定。
“父皇……”
炎倾还欲想要到十七的复方解药,随即被夜一强力的搀扶起,随即拉着他往御书房外走。
“四皇子殿下,请随属下来。”夜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手上的动作不容抗拒。
炎倾虽心有不甘,但想到父皇最后那生气的话,也只能暂时忧伤地被拉着离开。
他眼神中仍透露出对十七解药的渴望与不甘,可也只能随着夜一逐渐远去,御书房的门在他们离开后缓缓关上,同时也隔断了炎倾此刻的希望。
“殿下,此为……此次解药,您先收好。”夜一有意将名字隐瞒,而后将一个瓷瓶放在炎倾手中。
炎倾看着手中的瓷瓶,面色凝重,紧紧地将它握住。既然在父皇这里无果,炎倾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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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凌跟着小佑子来到炎堃的书房,炎堃此刻正在阅览一些炎皇尚未批阅的小事务奏折。
“太子殿下,朝庆国六皇子苏逸凌前来拜访殿下。”小佑子在书门外通报。他的声音清晰而响亮,打破了炎堃书房内的宁静。
炎堃面露喜色“是姑母家的弟弟逸凌!”
炎堃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见屋外的那个小个子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太子哥哥可还记得凌儿?”苏逸凌笑意盈盈地问道,那话语中带着些许狡黠与欣喜,眼眸中似见到亲人,闪烁着灵动的泪光,似乎在唤起苏逸凌往昔的记忆。
“这是自然,我昨日得消息你今日会进宫,怎的自己跑了来?”炎堃面露担忧。他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满是关切地看着苏逸凌,似乎对他独自前来有些不太放心。
炎堃见苏逸凌并未接话,转而对小佑子说道。
“佑子公公先去回禀父皇吧,逸凌来此,本殿下且好生招待才可。”
小佑子听后,微微躬身行礼,便转身离去。炎堃拉着苏逸凌进入书屋,这才又将目光重新落在苏逸凌身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似乎在等待着苏逸凌接下来的话语或举动。
苏逸凌缓缓坐下,“太子哥哥,我母妃殁了,但我不知道凶手是谁,母妃生前告诉过我,让我前来找你。”
苏逸凌的声音有些低沉,神情中透着哀伤与迷茫,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仿佛失去了依靠般无助。
“我被他们圈禁起来,准备带去做梁国质子,我便偷逃了出来。”
他静静地看着炎堃,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慰藉或者指引。
炎堃轻轻皱眉“你可曾与炎皇陛下告知此事?”
他看着这个素未谋面,但多次与姑母的书信中提及的弟弟。炎堃的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思索,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的严重性以及后续该如何处理。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苏逸凌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更好地帮助这个弟弟。
“母妃让我交予炎皇陛下一个碎了的玉佩,我想他应是猜到了,我不知该信任与谁,只盼着来这里跟你相商,太子哥哥,可否护我一段时间,若……若实在无更好办法,过段时间朝庆国使节团来,我再与他们一同回去。”
“好,你且先住下,不用担心,我去安排相应事宜。”炎堃眼神温柔地看了看苏逸凌,转身去安排苏逸凌的寝室。
炎堃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要如何妥善地安置苏逸凌,皇子出逃他国不是小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和可能性。
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既要保证苏逸凌的安全和生活,又不能引起太大的两国外交的波澜和麻烦。
炎堃脚步匆匆,心里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试图理清一个头绪,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方案,毕竟这其中牵扯两国外交事宜,关系复杂,他必须要权衡好各种利弊。
宁静、岁月静好
十七被主子将养在他的寝室,天天被暗一和姜师傅盯着喝各种药膳,实在是无聊。
在这小小的一间寝室内,现在虽然难得的安逸,却有一点点的无聊。那一碗碗苦涩的药膳,仿佛是他无趣生活的表象。
每天面对主子那关切的脸、暗一宠溺的眼神和姜师傅严肃又不容拒绝的话,十七只能乖乖地咽下那难以下咽的味道,然后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眯着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