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嫁入林府之后,直到生下我,林天强对她几乎都是不闻不问。我在林府之中,说是少爷,但由于是庶出,地位还不如一些管事家仆。”
“林家正妻,出身大族,嫉妒心强。经常想方设法的欺辱我母亲。克扣母亲和我的例份钱,母子俩吃穿用度比仆人还差。”
“我十二岁那年,母亲在寒冬腊月,被林家正妻要求独自清洗全家的衣服。穿着单衣在庭院干活,中了风寒,去世了。”
“整个过程,林天强不闻不问。甚至觉得林家正妻的所作所为无错!这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林天强高声道。
“本来就无错!根据银州国律法,贱妾本身就位同侍女。正妻使唤她,有什么不对吗?”
在银州国,除了正妻之外,妾分为明媒正娶的贵妾和随便强纳的贱妾。显然,林元的母亲属于后者。
听着林天强的话,林元目光冰冷。
“那血亲复仇,同样是正理!林家害死我母亲,我为母亲报仇,理所应当。”
李之锋听到这,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林元继续说。
“这些都先不提。我有一名忠心耿耿的老仆,唤做刘风,我平时叫他刘伯。从小照顾我长大,又追随我离开林府。就在今天,有街坊邻居亲眼看到,他被林府的人掳走。还请林校尉给我一个说法!”
他盯着林天强。
李之锋也盯着林天强。
“林校尉,真是好大的威风!动用死刑,欺压良善百姓。朝廷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老实交代,刘风被你抓走之后,关在什么地方?”
说到最后,声色俱厉,让林天强心惊胆战。
“我,我……”
面对李之锋,他根本不敢撒谎!
即使万般不情愿,也只能老实回答。
“刘风不是我抓的。是不懂事的老仆,韩伟洪瞒着我将其抓走,关在他自家的宅子里。”
韩伟洪?
林元皱眉。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林府的大管事,虽然见谁都笑眯眯的,但眼中却是寒光闪烁。典型的笑面虎,真小人。
林天强知道,有了李之锋撑腰,自己和林元的身份地位,已经完全逆转了!
不敢再隐瞒或者端着架子,全都说了。
包括韩伟洪上报,刘风认罪说林元“痛恨”林家正妻的原因是“求而不得”之类……
听完这些,林元人都傻了。
不是!
你林天强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林元盯着林天强:“这种话,你都信?”
不仅仅是他,袁飞等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宁愿相信一个下人,不信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庶子呢……
李之锋也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转念一想,这父子俩之前就视彼此如仇寇,有人在中间挑拨,好像也顺理成章。
林天强抻着脖子。
“我知你素来顽劣,不懂上下尊卑,做出这种事也并不奇怪。更何况,韩伟洪拿出了刘风亲自写的认罪书,后面还有画押的手印。”
林元直接气笑了。
“人都被抓了!伪造一份认罪书不是轻而易举?林天强,你是内心深处本就认定我是个逆子恶徒,所以才会轻信了他人之言。”
“当然,就算是没有这挑拨。你我本就已经是水火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