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邬咎越说越生气,“那老男人根本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也就你才信他的鬼话——你笑什么?”
“嗯,”祝宵忍俊不禁,“我知道。”
因为“鬼话”都是他编的,巫家和没有说过。他和巫家和除了两次短暂的见面就没聊过天,恐怕对方连他生病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邬咎阴阳怪气地反问道。
“你擦的桌子,你整理的药箱,你扫的地,你照顾的我。”祝宵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又说,“姜汤也是你做的。”
在姜汤里放致死量的红枣,世界上只有邬咎才做得出来。
“知道你还跟老男人相亲……”邬咎不满地道,“他哪点比得上我?”
趁祝宵不注意,邬咎迅速抢走了他手上的评分表。
他手指一勾,顺便将黑笔也抢了过来。
然后他拔开笔帽,唰唰地就往纸上写。
谎话连篇,扣十分。
年老色衰,扣十分。
懒惰无能,扣十分。
……
邬咎写了一堆贬义词,把巫家和的分扣到负一百,还在结尾加上了一项:疑似羊尾,扣十分。
最后还嫌不够,干脆直接把“巫家和”的名字连同名字外面的圈圈一起涂黑划掉了。
祝宵看着邬咎的动作,却也没阻止。
等邬咎写完,将纸笔拍到桌面上,祝宵才挑眉问道:“他是我的相亲对象,为什么要跟你比?”
“连我都比不过,”邬咎匪夷所思地说,“你找这种人谈恋爱,跟浪费生命有什么区别?”
祝宵默然不语。
气氛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邬咎不禁有点忐忑,难道是他说话太直白,祝宵接受不了生气了。
祝宵的目光落在刚刚邬咎乱写一通的评分表上。
良久,他突然开口:“那应该找谁谈你吗?”
不等邬咎回答,祝宵就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祝宵再次正襟危坐,像审讯官一样注视着邬咎,密切关注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现在是附加题。”祝宵说,“提醒你,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记录。”
评分表和黑笔重新回到祝宵手上,他握着笔,笔尖落在“邬咎”下面的框框里。
“邬咎,你是喜欢我吗?”
消息
“你说什么!”
邬咎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由于情绪激动,动作幅度过大,体重过轻,他差点像热气球一样飘到天花板上。
祝宵像记呈堂证供一样,把邬咎说的话记下来,并且给出了主观评价:“喜欢装聋,扣十分。”
“等下,怎么就扣十分?”邬咎狡辩道,“我听清了,我只是问是什么意思。”
祝宵瞥了他一眼,继续写:“理解能力差,扣十分。”
“这怎么也扣?”邬咎抗议,“这不公平!”
祝宵无视他的抗议,给他罪加一等:“不合理质疑,扣十分。”
“再问一遍,”祝宵停下笔,掀起眼帘问,“你是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