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什么是美——
是那玫瑰色的红指甲,还是晶莹剔透的肌肤,又或者是魅惑的笑声,如钟摆在预定的时刻击中年轻的心脏,像丝线牵引住了皮囊下的灵魂。
封瑟的瞳孔迷醉一片。
想要更多——
欲望,无法克制的贪婪。
停下!
——本能的理智在通过神经对他进行警告。
封瑟原本迈开的的脚步一顿。
等等……
他喉结微动,吞咽口水,视线慢慢下移,看向空留几滴酒液的杯子,在几分钟前明明是满的。
眼珠子瞬间布满了血丝,已经浸出了一片薄红,脸部的肌肉最终挤出个嘲讽的笑容。
什么嘛,好戏已经开始了。
而他这个旁观者,却不知不觉的入了戏。
封瑟打碎了玻璃杯,面不改色地用尖锐的碎玻璃在衣物覆盖下的皮肤划开了一道伤口。
血液渗出的湿润让他好过多了,再去看那位令他都着迷不已的盛装美人,对方打着扇子和肌肉健壮的酒神打情骂俏,依旧漂亮,不会让他一直盯着看。
然而,那股令人失去思考能力的魅力真的消失了吗?
一滴油在一杯水中非常明显,却在一杯油中,又会发现它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封瑟看着活泼欢笑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他的机械怀表在响动。
离他和白寒景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他来打探下情况。
没有意外最好,否则谁都不敢保证今晚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他们两个倒是不会留手。
他承认,他就是在往枪口上撞。
接二连三的不平常,与其窝窝囔囔的混着,不如痛痛快快的来作死。
他和白寒景都赞同。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外面随时准备接应他的白寒景正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再抬头,倏地,他的视线范围闯入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像两个小型漩涡,有魔力地把他卷入。
看向来人。
封瑟的呼吸一窒。
黑夜下。
全身湿漉漉的青年光脚踩在栏杆上,像杂耍演员一样在洗细的金属杆上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