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淋漓的血肉,整体看上去像一块摊开的肉饼,均匀的粘在天花板上,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肉芽,仿佛会呼吸般微微颤抖,或粗或细的血肉组织像蜘蛛丝般垂了下来。
地上很干净,没有血滴。
似乎是注意到了开门的封瑟。
它们像是陡然惊醒过来,整体一阵激烈的起伏,血色丝线如一根根小触手般飞快地向他探了过来。
啪——
他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
话说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整个人退后了几步,他的视网膜好像还残留着那些狰狞的血红色,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分钟,血色才渐渐消退。
首先,他的胃部一阵痉挛,有点想把那杯酸甜的饮料全部都呕出来,然后肺部有种沉闷感,好像里面都充满了粘稠的二氧化碳。
他站着,不然回想起了任务的话。
【请放心,这是一个安全的世界,请你安心地度过。】
深渊果然不能信任。
我安全度过你妈呀!
封瑟扶着墙站了好久,那股子难忍受的恶心感终于从□□里离开了。
但他的神经末梢难以放松,一直保持着面对危险时的紧绷感,只要一回想到那幅画面,眼前就是一片泛滥的血红色。
这时,他的肩膀轻轻地被拍了一下。
一瞬间,封瑟几乎是要跳了起来。
但终还是勉强压下激烈的反应。
他转过头,就看到有人一脸关切的望着他,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说话的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长着一头黑发,看起来颇为英俊,脸廓雕塑般流利的线条证明他可能是希腊人或者意大利人。
唯一令人感到不快的是他的肤色,太惨白,像散发着海腥味的的乳白色盐块。
这家伙更适合做个电影明星,而不是在一艘船上,当个月薪70美元的服务员。
除非他想从过船上的有钱人做一些更大胆、更赚钱的事。
封瑟按捺住抽搐的手指,指尖泛白,笑着回答:“还好,只是有些晕船吧。”
还好…
他克制住没去掐对方的脖子。
收拾杂物的推车摆在一边,上面鼓鼓囊囊地塞了一大车,盖上了一块白布。
整洁制服的年轻人咧开嘴,笑出一口整洁的大白牙,“哦,您的英语说得真好,我差点以为您是我本土的同胞。”
那是因为深渊自动加的语言包,能让一个单词都不认识的人分分钟过英语八级。
封瑟想。
对方愉快地和他交谈。
好像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他边说着边把手插进了上衣口袋,在阳光下,那鳞片般光泽的皮肤,似乎在熠熠生辉。
这勾住了封瑟的视线,这让他注意到对方的左半边口袋鼓的有些不正常,应该是多装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