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的在意,不是把欲望错认成了爱意,而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迷恋而找的借口。
他向来对一见钟情不屑一顾,却又深陷的这个魔咒中不可自拔。
可那真的是一见钟情吗?
他总会怀疑,所以让安德烈去查纳塞尼尔的身世,想着他是否曾经与他有一段感情,只是到后来两个人都不记得了。
事实的真相就摆在那里。
更多和纳塞尼尔难以重合的表现,说明对方的身份是假,埃尔维斯乐意把谜团抽丝剥茧,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却又无法接受。
他尝试着构造一个假象。
无法做到。
深渊的游戏,偷来的爱人,虚假的爱恋,神明的梦境,裂痕的出现……
一系列万花筒般的经历,冲击接踵而来,最后再也无法组成一层美好的皮囊。
这时,有人翻身起床。
埃尔维斯停止思考,完全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沉默弥漫在这对同床异梦的恋人之间。
埃尔维斯最终还是发现做不到平静的死亡。
于是他睁开眼,在寒凉的刀尖刺入他胸膛之间,握住了那只将要杀死他的手。
“……能告诉我,你在下午的时候梦到了什么吗?”
“原来你没睡啊。”加害者的话如夜色般恬淡,好像只是一场曼妙的夜谈。
只要忽略在胸膛上空,距离半寸的刀尖。
他说:“我觉得,在睡梦中死掉的话,人应该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吧,所以就选择了晚上。”
“你梦见了什么?”
埃尔维斯不谈封瑟要杀他的原因,而是又问了一遍。
这让封瑟有些惊讶了,“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动手杀你吗?”
“我问了,你会停手吗?”
“不会的。”
他笑得很灿烂,有种艳丽到极致的糜烂。
“好吧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说了。”
“在梦里,有很多人都在喊我的名字。”他坐在床边,也不怕埃尔维斯对他动手,迎着月亮微笑,“奇怪的是我都没见过他们,但我又那么熟悉。”
“我知道我在做梦,因为在梦里不会疼。”他的脸上渐渐泛出一股神经质,笑容顿失,转过头问埃尔维斯,“可我醒来后,割破了手指,为什么也不会疼?”
“我现在还在做梦吗?”
封瑟的眸底一片阴冷,微微翘起的嘴角组成一个冷笑。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埃尔维斯也起身,坐在另一边的床边,与他背对背,说道,“什么?”
“梦的末尾,有一栋燃烧的房子,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快要死了。”封瑟说,“没人去救他,没人去救他,没人去救他……”
他怅然若失,低头喃喃。
这句好像频繁重复几遍的话最终形成一句尖利的质问,“为什么没人去救他?!!!”
封瑟猛地站了起来,反复踱步,焦躁的样子好像一头被关在狭小笼子里的猛兽。
埃尔维斯看着他那副好像发疯的样子。
封瑟终于停下。
他说:“我不能待在这里,总有人应该做点什么的,不能就让他那样去死——”
“杀了我。”
埃尔维斯冷静无比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