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突兀地,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紧接而来的是快速的奔跑声。
……是封瑟的声音。
就像boss黑化的读条被打断了一样,埃尔维斯的戾气瞬间全无,他的面容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真心诚意的笑,他很是期待的等了一会儿,在那奔跑声近在咫尺时,他转过身来,等封瑟自动撞入自己的怀抱,给他一个意外之喜。
他想说。
小猎物,你怎么那么着急,自动跑入猎人的罗网。
但他不会说出来,这会把那个孩子惹得羞恼。
他只会说。
你没事,真好。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还好有我在,我一定能尽快带你离开。
可是,胸口冷冷一痛。
噗嗤——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低头去看。
一截白亮的刀身洞穿了他的胸膛,带着他自己的血。
为什么此刻的视线那么清晰?
稀薄的黑雾好像在捉弄他,刚才想看的东西没看到,偏偏让他希望自己成个瞎子的时候,看的却那么清清楚楚,清楚的刺痛了他的眼。
又来了……
他想,那么多剂量的密药都没有效吗?
还没把他不想要的东西给洗掉。
是的,这把刀的主人是封瑟。
他已经断定,这一切是封瑟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借助他所不知道的方法,忽然把他拉入不知名的空间,自己悄悄隐藏在暗处,让他在担忧对方安全的时候,从他背后来上一次袭杀。
这很蠢。
就像一只幼小的狐狸乖乖吞下了猎人投来的毒饵,野兽也会有天真的时候,内脏被毒液腐蚀的痛楚传来,天生应该狡猾的野兽还在用头蹭着猎人的小腿。
神明的心脏感受到了鲜花凋零的痛苦,或许剖开来看它会长满衰败的黑斑,轻轻一揉就支离破碎,变成泥土的肥料。
黑雾悄悄地溜走了,留给他一个足够的范围来感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慢慢地,埃尔维斯觉得那痛楚不是太明显了,因为他能看见穿过自己胸膛的刀在颤抖。
血从刀尖低落,溅出凌乱的形状。
可见正在杀他的这个人,心情起伏的程度。
你上一次杀我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啊。
他决定,这一次折他的手时温柔一点,折断脚踝时也一样,就算知道他不会痛。
不会有怜惜。
他不会再蠢下去了。
在清洗掉他记忆前,就帮他把原本折断的手给接好,让他有再一次握住刀的能力,再来杀他一次。
埃尔维斯抓住了他的手。
他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准备看看,那个人在杀他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视线寸寸下移——
果然,是封瑟啊。脸庞消瘦,微卷的黑发落在耳边两侧,肤色苍白,唇瓣有着病态白调染成的罂粟红,极端艳丽的容貌天生就有嶙峋不规则的奇特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