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发的年轻人多像一只灰败的雀鸟,被激烈的风雨摧毁了翅膀还不够,还得被挂在架子上,任人欣赏他的无力和狼狈。
这里是教廷的审判所。
关押在这里的人夜夜听着同伴的哀嚎,起先还哆嗦着牙齿拼命拍打栏杆求救,到后来都麻木不堪了。
新来了一个狱友,一般这不是什么特殊的事,只是这次很多人都探出头来试图观察刑架上的景象。
新狱友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这里不乏有家世不凡的贵族,个个都能念出几个了不起的祖先,可以说是公爵满地走,伯爵不如狗。
但这次,竟然来了一位国王。
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而且还是被教皇亲自带进来的。
前段时间,因为处理封瑟加冕的事,这里进了不少人。教廷的审判有犯了事的保王党,还有维护贵族权益的世袭贵族,两派人曾经打的死去活来,互相问候对方的母亲。
没想到,最后作为矛盾的中心,国王也进来了。
说不定还能来场审讯。
审讯人员问:“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
保王党:“我赞成国王,所以被抓。”
旧贵族:“我因为反对国王,所以被抓。”
国王:“我就是国王。”
有个家伙把这事编成了个笑话,笑翻了一大群人,直夸他,你他娘真是个人才!
难得让这个鬼地方多了几分鲜活气息。
不过他们的笑声没有持续太久。
金发的教皇带着他的手下很快过来了。
他们离开铁栏杆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一只老鼠般待着,就怕吵到这样的大人物,遭到额外的刑罚。
哪怕进来的时候有多趾高气扬,日以夜继的压抑氛围也让他们学会了察言观色,没人敢胡乱寻衅。
“他中间醒过几次。”一头褐发的年轻人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说:“我给他打了好几次药,但药效都不持久,每次醒来的反应都很激烈。”
他脖子上的伤痕,就是有一次封瑟给他弄出来的。
对方发起疯来,简直凶到不行。
埃尔维斯不可置否。
没人比他更清楚封瑟的脾气。
他的一双眼睛在暗淡的房间里熠熠生辉,自从眸色从琥珀色变成鎏金色,他已经没有再掩饰了。
安德烈,也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他当时看到这双眼睛是也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关注点到埃尔维斯满身的血迹和胸口的伤痕上了。
他侍奉的主人抱着昏迷的国王,从王宫里走了出来,他试探性的询问要不要埃尔维斯叫医生,当然,是给国王叫的。
安德烈知道自己主人不需要普通的医生。
他的家族已经侍奉对方数百年,安德烈作为这一代的家主,再清楚不过埃尔维斯的真实身份。
埃尔维斯没有同意,而是把国王带到了教廷的审判所,亲自把他绑到行刑用的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