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修长的双臂如无骨的蛇一样环绕上他的脖子,让他慢慢轻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细语,尽显温柔。
“您的父亲会没事的。”
西奥多有些涣散的视线凝聚起来,抬头就见到自己的未婚妻为他担心的模样。
“如果害怕,就请一直靠着我吧。”
她的轻声安慰如春雨一般温润着干枯的土地,滴答滴答地,一点点地敲开了他的心房。
西奥多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终于在克拉丽丝温暖的怀抱中哭泣了起来。
他的眼泪濡湿了她胸口的衣物,使本来就鲜红的布料颜色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克拉丽丝眸中一直有真切的温柔,她拍了拍他的背部,就像一个母亲哄着哭泣的孩子一样。
“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只有我一个…孩子,父亲在之后坚决不肯再娶,所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微带哭腔,磕磕巴巴地倾诉。
“他一直对我很好,我知道别人一直在说懦弱,可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这个孩子。”
瞬间,克拉丽丝瞳孔扭曲成诡丽的深谭,似乎随时可以爬出凶恶的厉鬼。
啊,他真的没有嫌弃过你吗?
对,明明是一直都没有放在眼里,怎么会嫌弃。
知道什么叫捧杀吗?
真正的父母只会挑剔孩子的不足,厉声斥责他的错处。一昧的纵容只能代表他根本不在乎你,你只是他手里随时可以抛弃的筹码。
不,你连筹码都算不上,筹码必须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而你……
克拉里丝缓缓闭上眼。
所以她不甘心。
只有她是真正爱着西奥多的,但是地位偏偏要去居于一个骗子的下面。
想到他为了父亲甩开自己手的时候,克拉里丝的戾气就陡然加重。
抽泣声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西奥多自认为已经是个成人了,在未婚妻的怀里哭,被安慰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离开怀抱,重新挺直了脊背。
蓝眸中还附着水雾,如清晨时分湖畔的朦胧。
“谢谢,丽丝。你总是那么温柔。”
“丽丝…这是您对我的昵称吗?”
克拉丽丝有些惊讶,同时夹杂着一丝。
“不可以这样叫吗?抱歉…我以为我们是未婚夫妻了,那么……”
“不不不,您想怎么叫都可以。”
克拉丽丝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但往后又感到太过冒犯,连忙松开了。
“那么,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