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速逃离对方攻击范围的时间里,兰斯的肺部开始急剧的扩张,试图为主人赚取更多的氧气。
兰斯重重的喘息了一口,黑暗中他的蓝眸亮的吓人。
他的声线依然很冷:“…你做了什么?”
“一点点无聊的小东西而已,大概花了我五个金币。”埃德加的声音让人联想从冥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张牙舞爪的得意,“兰斯大人,您想想您今晚吃了什么?”
埃德加此时只要想到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一片寂静。
兰斯没有说话,但他眼里属于人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了,此时的他好像置身于寒风刺骨的冰原之上,心脏连带着整个身体被低温给冻结了。
他只是在离开封瑟的那段时间,和一个人喝了一杯酒。
是那个人亲手递给他的。
他是有意的,按照敌人的唆使把一种没有毒性的药掺进了酒里。
这不致命,但他心脏的某块区域好像在那一刻死了。
“不用你教会我去想。”
兰斯微闭上了眼,即使所处困境,属于贵族的傲慢依然没有减少。
“你就硬撑着吧,放心好了,不会有援军来救你的。”埃德加笑了下,“这艘船都被我控制了,可以说加上王子殿下,我们待的甲板上,不会再有第四个人出现。”
“兰斯,你不知道我等待这一天已经有多久了。”埃德加眼底的狰狞和扭曲占满了他整个瞳孔,“我会一点点把你的骨头给敲断,打断你的四肢,让你只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当然——”他微笑,“说不定你爬着来舔我的鞋子,我就会放过你。”
“来,要爬爬看吗?”
“疯狗。”
兰斯带着冰渣的话语里甚至懒得增添对使用埃德加阴谋诡计的嘲讽。
逐渐扩散的药效让他现在连他的剑都握不住了。
他不承认他是败给眼前的这个人,他只是败给了……
哈,他自己的愚蠢而已。
“那就再见了。”
埃德加已经描绘出了兰斯大致的位置,甚至已经知道他心脏的部位,他眼前的这个敌人像一头被拔了爪牙的狼,只能任由他的宰割。
他手里刀悬在高空,有血顺着刀流到地板上,然后赫然地戳向兰斯安放的心脏的胸膛。
——咔嚓。
他的刀没有陷入到血肉之躯中,而是被一张忽然抛过来的马灯给阻挡了。
马灯的灯罩被刀给击碎,里面的灯油打翻在了地上,依然还在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流淌在甲板上的灯油,此时地上像凭空开出了一朵白炽璀璨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