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点想见血而已,其实最好是我的血。”
“可惜,呵。”
封瑟的笑森然冰冷,他拍了拍白寒景的胸口,竟有些贴心的帮他围拢了脖子上扯开的围巾,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具身体只属于封瑟,永远不会属于你,不要有那些肮脏的下流念头。”
“时间不长,我就只能说那么多。”
“你拙劣的演技迟早也会被戳穿的。”
他满意的看见白寒景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化。
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了……
他感受到。
脑袋粘稠的像一锅甜而且腻的糖水,逐渐褪去的理智已经无法克制汹涌而来的无力感了,他眼皮渐渐微阖,然后一头栽倒在白寒景的胸口。
“我想要…”
他低语,吐息有些炽热。
“你想要什么?”
白寒景声音好像从喉咙里溢出来一样,低沉暗哑。
“我想要……”封瑟猛地扯住白寒景的头发,用力一拉,昏迷前的垂死挣扎,“我想要个剃头刀把你这头该死的头发给剃了,我讨厌这个颜色!”
白寒景:“……”
他拒绝说话。
封瑟又恢复了那种安静的状态。
黑发雪肤,容貌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病态的潮红在他苍白的脸上占据地盘。
白寒景侧了下头,挪开了点位置,让封瑟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
由于换了个姿势,他的围巾下滑,脖颈微微露了出来,原本位于那里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包括唇上的伤口也逐渐消失。
在一片寂静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扰他了。
白寒景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骨节的相撞带来一种偏执的疼痛,他低着头,把双手抵在额头处。
——被发现了。
一把虚无的利剑刺穿了他虚假的欺骗。
白寒景猛然抬起头,他高扬起脖颈,不知道在看什么,只知道他的神情像是一个竭力想要追求遥不可及星辰的人,疲惫之后终于走向极端。
他转过头,暗沉的双眸翻涌着名为杀意的污浊潮水,他冷冷的看着封瑟。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像在玫瑰花下掩埋尸骨一样,掩盖住这个谎言。
第二天。
封瑟醒了过来,他有些疑惑地按着额头,奇怪脑袋里的沉重感不见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之后,向一旁低头拿着一本小册子的白寒景问道:“你在看什么?”
“醒了?”
白寒景的手指摩挲着册子里微微泛黄的纸张。
他眉眼之中没有一丝困倦,银眸像一滩融化后缓缓流动的白银,依旧是那副雪发冰颜。
“烧已经退了?我还以为我会直接暴毙,没想到竟然挺过来了。”
不等白寒景回答,他自顾自的说。
神色平静,好像昨晚那个小插曲没有发生一样。
白寒景把那本薄薄的小册子扔给了他,眼眸一如往常的没有波澜。
“看看。”
封瑟低头去看。
上面的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