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然后,白寒景迈开两条纤长的腿,走了过来。
他那副禁欲的皮囊实在足够让人发狂,修长的骨架上披着恰到好处的血肉,每一分线条轮廓呈现出艺术品的流畅弧度,点缀俊美面容的诡异瞳眸似星际边缘的孤冷荒星。
现在这幅如画般的相貌也就封瑟能看到了,不过他可不懂得欣赏美色,毕竟他对自己处于顶尖的长相也视若无睹。
白寒景重新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抓住了封瑟,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显露狰狞伤痕的手,眸光幽深的看着几道明显的新伤,低声对他说:“不要自残,就对你的身体没好处,即使你不会疼,但你会死。”
他就知道没有他的管束,封瑟又会对自己下手。
想到这里,他的触碰又带上了几分怒气。
“不可能。”
封瑟拽手了好几下,也拽不出来,干脆放弃了,反正他也没洁癖。
他的笑容幽冷:“无意识的受伤,不是我能控制的。”
白寒景用那双寒凉冰冷的眸子看了他几秒,不知道想了什么,接下来说了一句:“脱衣服。”
“…哈?”
听到这句细想之下有些下流的话,封瑟的表情很古怪,把白寒景从头顶到脚尖扫视了一遍,不管他想到了什么,他眉头立刻皱的像毛毛虫一样扭曲。
“我可以帮你脱。”
真难为他了,白寒景竟然能把这种暧昧的话说成和“今晚吃什么”一个语气。
封瑟想。
他修长苍白的手甚至已经伸到了封瑟腰间,就差勾起来,把他衬衫的一角往上掀了。
“脱衣服?”封瑟慢慢咀嚼这句话,片刻后,他一把按住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仰头微笑道:“我想,这个没有必要吧?”
白寒景反抓住封瑟的手,一瞬不离的看着他,一双眸子笼了一层看不清、说不明的东西,像迷雾中的水晶球,散发出神秘的光亮。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压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你的衣服有血渗出来了。”
就算他不说,封瑟也知道。
前几天的那场飞机轰炸,炸弹带来的弹片直接嵌进了他的身体里,周围的皮肉焦黑狰狞一片,在郑扇的协助下,他们把能刮的刮,能挖的挖出来。
幸好封瑟是个无痛症患者,所以几乎他是天底下最容易对待的病人,根本没在乎别人是否给他打麻药,把不需要的血肉组织割掉,用酒精消毒过后的绷带简陋地给他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就完事了。
看上去是挺简单的。
但是他的伤口有极大几率感染,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他可能会死于伤口的炎症,算是好坏都有,没有痛觉作为预警,他可能会悄无声息地把生命淹没在一场高烧中。
但至少没有痛苦。
他早就感觉到了,因为伤口崩裂流出的血使他的衣服紧贴在背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等我们解决完现在的事情,还有…你有医疗用品替我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