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郑扇!
他立马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在想什么恶心东西,就算侥幸离开了,玩不成任务也不是要被深渊处死,想那么多有个球用啊!!!
“我可以看看药剂吗?”
封瑟突兀开口。
赛诺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与他对视。
“当然可以。”
他把东西递了过去。
“您该不会愚蠢到认为毁坏药剂我就没办法了吧,那时我或许得采用点物理手段。”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赛诺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不看他恶劣的行径,光看皮囊,他像一位温润的君子。
封瑟接过,仔细端详。
一分钟之后。
冷色调的光线在他的眉间打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封瑟的眸子狭长,冷淡的面容就算平静,也属于一种孽诡妖异,墨色沉淀在他的瞳孔,流转出阴郁至极的色泽。
“我想好了。”
他抬头,说道。
“把蓝色的给我。”
他的咬字非常清晰。
郑扇不敢相信,他以为…封瑟不会管他的。
他又感动又内疚,觉得自己像个累赘。
“你真是该载入史册了,反社会人格为救人而死。”赛诺失去了笑容,他低头,眸光幽深,“这只蓝色只能给你带来伴随着痛苦的死亡,与它的好处相比,副作用会让你在几分钟之内当场毙命,刚才是骗你的,你不可能熬过去的。”
赛诺都没在用敬称了。
“我原本不想对你那么残忍的,”
他抽走了紫色的那只药剂,走到身边郑扇说:“等他注射完,我就送你出去。”
郑扇无声的睁大了眼睛,眼球内部的红血丝越来越多,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没想到有一天一个人竟然会为了他而死。
他真的恨不得把塞诺抽筋剥皮,狠狠咬下对方身体里的一块肉。
赛诺对他视而不见。
呵,他好像没说,现在是晚上了吧。
他冲郑扇笑了笑。
赛诺特地给封瑟解开了一圈绳子,让他方便活动。
封瑟推挤掉多余的空气,撩开了紧边垂落的头发,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肉眼可见他苍白的皮肤埋藏着的黛青色血管,他端详了针尖几秒钟,然后毫不犹豫的让它刺破了自己的皮肉。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战栗。
他感觉不到疼痛,冰冷却是如此鲜明,淡蓝色的液体进入他的体内,从他的血管运输到骨髓,那股凉意最终浸透了他的全身,这种感觉可能叫做失望。
他还以为——
是什么要他命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杀死我?”
注射完毕,封瑟把针管抛在地上。
他看起来脆弱极了,有个针孔在脖颈处,像皮格马利翁手下雪白的象牙雕有了微不足道的瑕疵。
“想让你感觉到痛苦啊!”赛诺低笑,“你有没有像是感觉到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这只药剂是个失败品,本来的研究方向是从细胞入手,让人的力量增强。”
“只不过,这个过程太疼了,疼的想让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