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遇见谢晚烛情绪不对,心脏也是揪起来的疼,他甩了自己一巴掌,红着眼道歉,眼睛里布满血丝,“小烛,我们不会逼你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你想怎么打我都可以……”
说着,他想去拉谢晚烛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却又怕谢晚烛现在不想碰自己,瑟缩的收回手,“小烛,对不起,求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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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珩妆容都没整理,急匆匆的就跑出来,结果看到温泉里林昭言和颜遇跪在谢晚烛面前,一边哭一边卑微、小心翼翼的拽着谢晚烛的衣角。
薛珩心底惊讶,一开始还在幸灾乐祸林昭言和颜遇惹谢晚烛生气了,可待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谢晚烛眼角泛红,眼泪往下掉的时候,情绪立马就低落了下去。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自作主张的走到了谢晚烛身边跪下了。
薛珩也学林昭言和颜遇那样小心翼翼的拽着谢晚烛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的,“陛下,别哭。”
原本林昭言和颜遇哭着道歉了半天,谢晚烛心情好了很多,现在薛珩进来什么也不问跪下来就哭,将谢晚烛逗的不明显的笑了下。
薛珩呜呜咽咽的哭,哭的肩膀都在抖,“陛下,他们做错了事,你罚他们就是了,不要哭了好不好,求你了,不要伤害自己啊……”
他跪在地上爬了两步,将头小心翼翼的贴到谢晚烛的腿边,“我帮陛下罚他们,求陛下心情能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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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烛回寝居的时候,眼尾还是红的,就算林昭言和颜遇很过分,他也没有能力拿他们俩怎么样,到最后也只是沉默的起身,离开了温泉池。
那边温子衿和柳鹤衍也知道了谢晚烛哭的事情,两人连收拾都没有收拾,就立马去了谢晚烛的住所。
下人敲门送水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柳鹤衍他们五个人围着谢晚烛哄。
为了能让谢晚烛开心,五个人各种方法都用了出来。
薛珩半跪在地上,讨好的将头贴到了谢晚烛的手上,眸光里满是深挚的情意,“陛下想要什么,我都会为陛下得来的,没有任何交换条件,陛下笑一笑好不好……”
柳鹤衍心疼的拿起手帕,动作轻柔的擦拭谢晚烛的眼角,“陛下别哭了,回去我便将实权还与陛下,陛下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再也不会受任何人的制胁了……”
林昭言也咬着下唇,哭的呼吸颤抖,“小烛,对不起,我把军权给你好不好,你别生我气了……”
……
原本谢晚烛就打算哭一会儿,意思意思就算了,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本事与林昭言他们闹翻,不然到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将管理朝堂的实权和兵权都拿了回来。
谢晚烛眸光深处泛起淡淡的涟漪,他抿了下唇,起身将还在跪着的颜遇和林昭言扶了起来,嗓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我不生你们气,你们起来吧。”
见谢晚烛心情终于好点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先前谢晚烛提议来温泉山庄,是想利用对柳鹤衍好,让其他人吃醋,然后几个人互斗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将实权拿了回来,谢晚烛自然没心思再挑拨柳鹤衍几人的关系了,一心都想着回朝处理朝堂事宜。
因为先前谢晚烛哭了,后面林昭言几人都规规矩矩的,再也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
没玩两天谢晚烛就借着朝中的事情想提前回去,这次柳鹤衍几人都没有阻拦,派人一路护送谢晚烛回京。
谢晚烛走了,柳鹤衍几人倒是留了下来。
柳鹤衍几人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起。
不同于前些天在谢晚烛面前哭的不成样子,今日薛珩面无表情的坐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腿,“右相把实权还给陛下,怕是没过多久陛下真正掌握了权力,下一步就是要处置我们了。”
在场的每个都是很聪明的,能被谢晚烛耍着转不是因为谢晚烛厉害,而是他们愿意被谢晚烛耍,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谢晚烛后面要做什么。
林昭言现在也彻底明白了他在小烛心中的地位,以及小烛对他其实只是利用,他转了转空洞的瞳孔,偏头看向薛珩,“那又能怎么办,看小烛哭,你不心疼吗?”
薛珩冷然一笑,“心疼是心疼,难道就要任由陛下利用完我们就抛弃我们吗?”
柳鹤衍神情温柔的可怖,他勾唇笑了下,“当然不行,陛下怎么能利用完就舍弃我们呢,他要一辈子被我们锁在身边啊。”
薛珩似有所察的眯了下眼,他试探性的问道,“实权和兵权都放了回去,我们还有什么能制胁陛下的呢?”
这话让柳鹤衍弯眼低笑了一下,他意味不明的看向薛珩,嗓音低沉磁性,“我以为少卿知道的呀,就算是我表面上放权了,实际上那些大臣听的还是我呀。”
颜遇也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他不明所以的望过去,“什么意思?”
柳鹤衍笑眯眯的吻了吻手中的手帕,眼底泛着微不可见的痴迷,“陛下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就算我放权让陛下处理朝中事务,可那些大臣都是我的人呀,到最后听的还是我的话。”
这手帕是昨日替谢晚烛擦过眼泪的。
闻到手帕上沾染上的谢晚烛身上的味道,柳鹤衍沉迷的吸了口气,笑的阴森可怖,“陛下既然想要掌握实权,那我们就为他编织一个掌握实权的美梦就好了,只要能让陛下开心,这没什么不好的,只要陛下听话,能安安分分的待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