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吐息喷薄在谢晚烛白皙的脖颈边,他忍着惧意,依赖讨好的蹭了蹭柳鹤衍的鬓角,“阿衍,我也不想娶妻的,可、可谢家的江山不能落于旁人手中,我、我也不能没有血脉啊……”
这话叫柳鹤衍嘲讽的勾了下唇角,“谢家的江山?若是陛下愿意大可以从几位封王的手里过继……”
封王便是谢晚烛的几位皇兄,他们被分封到了各地。
“至于陛下的血脉……”柳鹤衍笑望着他,“臣听闻南疆有孕子丹,可使男人受孕。”
柳鹤衍话音刚落,就被谢晚烛打开了揽在他腰间的手。
谢晚烛愤恨瞪向柳鹤衍,“你说什么?!”
柳鹤衍轻眯起眼睛,眸光深深望着谢晚烛,唇角笑意消了下去,他俯身直接将人压在了床榻之上,湿热的唇贴到他耳边,语气沙哑低沉,“臣说想让陛下为臣生个孩子……想让陛下躺在床上,在臣的身下予取予求……”
挣扎间凌乱的乌发遮住了谢晚烛大半的脸,他咬着下唇别过脸去,“不可能……”
腰带突然被解开,谢晚烛瞳孔缩了下,而后唇边就落下了暴戾的吻,“不可能?!那陛下觉得什么是可能的?!是娶妻吗?!没有臣的同意,殿下怎么能娶妻,怎么敢娶妻的?!”
柳鹤衍往日一直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这般不管不顾的神情阴鸷,倒是第一次。
谢晚烛拼命的挣扎,却被轻松绑住了双手压到了头顶。
低低沉沉的冷笑声在他耳边骤然炸裂开来,“娶了妻,陛下能满足得了千金贵女么?”
上衣被撕开,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
谢晚烛双眼无神的盯着柳鹤衍看,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你爱我的方式就是这个吗?还是你觉得做了我就爱你了……”
这话叫柳鹤衍一顿,紧接着他掐着谢晚烛的下巴,神色阴沉狠厉,“陛下每次都这样,做错了什么事便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觉得是不是自己哭一哭,臣便会心软了?!那陛下有没有想过,倘若陛下娶妻生子,那臣又会有多么痛苦,臣又会吃醋发疯成什么样子?!”
说着说着,柳鹤衍突然将头埋到了谢晚烛的脖侧,语气里带着微乎其微的颤抖,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陛下的心真冷……陛下需要臣的时候甚至愿意雌伏于臣的身下,不需要时便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
察觉到脖颈处的湿意,谢晚烛不可置信的瞳孔轻睁,“你哭了?”
柳鹤衍面无表情的擦了下眼角,直起身,沉沉地盯着谢晚烛看,“我没哭,待会儿要哭的是陛下了……”
……
……
另一边。
颜遇看着送到面前的贵女画像,脸色很是难看,他的一旁是撑着下颌的薛珩。
薛珩看了一圈,对着画像挑三拣四道,“陛下的眼光真差,这上面的哪个能比我好看?”
闻言,颜遇目光直直看了过去。
薛珩歪头呵了声,“倘若当初我们两个没有策反陛下手下的寒门弟子,等陛下生米煮成熟饭,娶了妻,你说我们不得气死?”
说着,薛珩起身绕着颜遇转了一圈,含着浅媚的眼角轻挑,压着三分不虞,“陛下真是太不乖了,刚登上皇位就想用这些手段来对付我们,怕是削弱完我们的势力,下一步就是将我们贬离京城了,到时就算是我们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力回天了。”
颜遇才不信薛珩弯弯绕绕说了一大堆,想说的是这些,他挑了下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珩唔了声,神情有些无辜,“我没想说什么呀,我就是觉得我跟摄政王殿下说了这么多,殿下能赏我一个小蛊虫玩玩么?”
颜遇眸光轻变,“你要什么蛊?”
薛珩撩了撩耳后的乌发,笑的风情万种,“当然是欲蛊啦~”
欲蛊跟春药的效用差不多,只是欲蛊还能控制人。
生气3
摄政王府。
颜遇昳丽的眼尾压了下,唇瓣弧度拉低,“你觉得我会给你么?”
两人本来就是情敌,只是为了共同利益暂时结盟罢了,再者这种好东西当然要他留着自己用了。
薛珩哀怨的看了颜遇一眼,心道:这种好东西在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只有在他手里才能让陛下体验人间极乐。
既然柔的不行,薛珩收起了那副柔弱的模样,脸上神情淡淡,“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从摄政王殿下手里拿到欲蛊,只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渠道拿,怕是有副作用,伤到陛下的金枝玉体,那就不好了。”
似乎是没想到薛珩会拿这个威胁自己,颜遇脸色一冷,“你?!”
“好了。”薛珩娇柔做作的捂了下唇,打了个哈气,“这东西不是用在殿下身上的,是用在我继母身上的,我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身败名裂。”
薛珩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后就难产去世了,现在的薛府主母是薛珩他爹娶的续弦,对薛珩很坏。
这点颜遇也知道,可他才不信。
薛珩乌润的瞳孔轻转,他举起四根手指,正色道,“倘若有一日将欲蛊用在陛下身上,便不得好死。”
他可没说谁不得好死,非要选一个的话,那就情敌全去死吧。
见颜遇还是不想给,薛珩脸色也变了变,“摄政王殿下,若不是我,陛下现在怕是早就娶妻纳妾了,你能忍受么?”
捱不过薛珩再三缠着,到最后颜遇还是不情不愿的给了。
……
长明殿。
烛火昏暗,晃出微漾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