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难道下个步骤不是接吻?她还既紧张又期待。
“雪儿。”她听见梅雨眠在她耳边叫她,声音已经不颤了,似乎是调整好了自己。
她也顾不上这么多,开心的叫了声:“姐姐。”清灵的笑了两声,又撒娇似的叫,“老婆~”
随后脸微侧,亲上了梅雨眠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亲梅雨眠,像小猫偷吃腥被抓住,害羞的只是浅尝即止。
敬过酒吃完饭,洞房里,她应该还不知道梅雨眠的心意,等到深夜,见一直沉默的梅雨眠没有要了她的举动,心有点酸,也就乖乖的依偎躺在她身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时她的被所有人瞒着,连她心爱的女人都瞒着她,还天真的以为,日后有的是机会呢。
她把戒枕重新盖上,放回了床头柜,戴上手表,恍惚间她看见梅雨眠已经躺在了她身侧,嘴角难以抑制的上翘,心却是寒冷一片。
头有点昏,眼角还挂着泪,抱着梅雨眠的一条手臂,晕睡过去前,她嘴里一直呢喃着:“老婆,我不会怪你的……”
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北城华灯初上,夜生活刚刚开始。
阮霖雪又像很多次那样,背靠着床边,双手抱着膝,坐到了地毯上,没开灯,房间里像是被泼了墨,也寂静无声。
她知道她又出现了幻觉,她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和梅雨眠同居,她怕她发病时,这个状态,会影响到梅雨眠。
像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已经被她忍了过去,她叹了一声起身,不出意外的,她果然是感冒了。
鼻子不透气,她冲了杯感冒灵喝,不过一看,就剩两袋了,根本不够,她也不打算今晚下楼去买。
时间走到八点,香稻关门,这期间她一直留意有没有梅雨眠的消息,直到张雯打来电话和她核对账单。
坐在电脑桌前刚核对完,想着梅雨眠应该还没忙完,打算去书房看会书时,梅雨眠的微信电话进来了。
她接起,语气眷恋的叫:“老婆。”
这声老婆,和以往的似乎不同,里面夹杂着太多情绪,阮霖雪嘴角又露出一个真心的笑,问她:“你忙完了吗?
电话那头的梅雨眠静音了几秒,而后轻柔着音声答:“嗯,已经回酒店洗过澡了,你呢,还在香稻吗?”
她有想过晚些打,但耐不住她现在就想听到阮霖雪的声音,这声音却很不对,她隐隐蹙起了黛眉,没多问。
“我已经把香稻关门时间调成八点了,我今天四点从北城大学回来时就没去过,一直待在家里的。”阮霖雪向她报告道。
谁知梅雨眠又沉默了几秒,她无措了下,正当她想找话题接着聊时,梅雨眠的声音又传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我自己在家里做晚饭吃的。”她回。
“雪儿……今天北城下雨了。”梅雨眠突然这么说。
阮霖雪惊奇她怎么知道,笑意蔓延:“对呀,下的可大了。”
又是沉默,阮霖雪的笑僵在嘴角。
“打视频电话可以吗?”梅雨眠说。
“当然可以。”
阮霖雪迅速坐直身,让自己展现最好的一面,接起了梅雨眠的视频电话请求。
她把手机放到手机支架上,屏幕上出现了梅雨眠的身影。
梅雨眠果然是才洗过澡,穿着一件露着锁骨的紫色丝绸睡裙,坐在梳妆台前散着乌发,轻轻歪着头,一只手捧着,正拿着梳子在梳理。
她只坐在那里,没看她,眼神幽静,宛如一株绚丽高贵的紫罗兰,就蛊惑的阮霖雪移不开眼。
阮霖雪觉得自己又放肆了,撅着小嘴,还在为刚才她的几次沉默耿耿于怀,显然是想让她哄的意思。
却始终没等到梅雨眠开口,她再次用刚刚努力移开的视线看过去,梅雨眠已经看向了她,眉宇间似乎有着不散的忧郁,像个常年忧郁的公主。
阮霖雪率先败下阵,嘴角微微上扬:“你干嘛不说话?”
梅雨眠直视她,不自觉柔情自眼底泄出,语气里却有着淡淡嗔怪:“因为我想等你先开口,然后告诉我,你感冒了。”
而不是一直想要隐瞒她。
为了什么,是不想让她担心吗?
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
阮霖雪听完她的话,闪避了下她直视而来的目光,她都已经尽量让自己说话的鼻音变小了,没想到还是让梅雨眠听了出来。
怪不得梅雨眠会无故沉默几次,原来都是在等她主动告知。
好几秒她才诺诺的开口:“我是有原因的,我没有想隐瞒你……”
她还说过以后和梅雨眠都不要隐瞒彼此,她真的好矛盾,明知故犯。
梅雨眠静静听着她的话,没有丝毫要打断插话的意思,她给足了阮霖雪身为爱人的尊重。
她把阮霖雪的窘迫收进眼底,轻声耐心问:“我知道,雪儿,你是不想让我担心吗对吗?是有什么原因?”
阮霖雪不可能会说,怕让她又觉得有压力,是负担,就像以前那样。
她嗫喏着算是默认,但竟是无话可说。
梅雨眠伸出手抚摸屏幕上的她,沉默了下,好久接着说:“我是你的老婆,雪儿,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这是我理所当然的,下次有什么事要及时告诉我好吗?”
阮霖雪深情凝望着她,能感受到她话语里的真挚情意,也知道这是不打算追究了,她再次恢复浅浅的笑容:“嗯,知道啦。”
梅雨眠柔软了下来,卷翘浓密的睫毛,清冷的眉宇,绝代风华的面容,微勾起的唇,都是阮霖雪这一生的指路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