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为亲家,这些是幕家送给阮家的,阮家地位比幕家高的原因,当初是梅雨眠嫁给的阮霖雪,阮轻玉自也知道这一点,没有让她不要去拿,而是说:“那让小妹陪你回去一趟去吧,礼品应该很多,一人不好拿。”
梅雨眠犹疑的看向阮霖雪,怕阮霖雪拒绝,没成想,阮霖雪想都没想的点头答应了。
她衷心的莞尔了一下。
她爸爸的出轨现场。
坐上梅雨眠宝马车副驾驶,阮霖雪很安静,光滑内敛如明珠,甜阔的容颜哪怕是没有表情时都是柔和的,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车子又缓缓驶出庭院,气氛一时沉默,梅雨眠心跳逐渐加速,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自觉一直松松紧紧。
雪儿如果知道她现在住在小洋楼,会有什么反应?有点后悔让阮霖雪一起来了,只希望,不要是任何反应没有。
哪怕依旧是冷冰冰,她也接受。
“听歌吗?”她打破沉默。
阮霖雪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目视前方市区的车来车往,好久,她说:“晴天吧。”
梅雨眠怔愣了片刻,点开了音乐喜欢里她置顶的那一首晴天。
当熟悉的旋律于耳边响起,她们的思绪便又回到了那一年夏天,阮霖雪听着听着,鼻子突然止不住发酸。
她和梅雨眠曾经明明那么的日夜不离,还天真的以为,她们永远不会走散的……
她又闭上了眼,没看见车内后视镜,梅雨眠看她的目光有多柔软,满是压不住的爱恋。
循环着晴天,随着车流,即将来到一片小洋楼的地区,阮霖雪心跳的频率已和梅雨眠的一样,她一直看向窗外,不露声色。
如果她没记错,她不可能记错,这里,是她们当年在校外买新房的地方,她已经看到了熟悉的小洋楼房型。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分明,陡然看向的梅雨眠,梅雨眠抿了抿唇,知道她在看自己。
“你住在这?”阮霖雪音调有些颤抖了。
“嗯,一直。”梅雨眠没敢看她,不敢去看她的反应。
阮霖雪沉默了,很快平静了下去,她还有这么大的情绪干什么,她要是梅雨眠,有这房子不住白不住。
车子驶入大铁栏杆门,来到了一栋小洋楼的前院里。
阮霖雪不禁是怀念的,院子里还有当年她和梅雨眠一起种的槐树,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两人不能抱,可以坐在树下乘凉了。
不等她过多去看,车子停稳时,她陡然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呼吸。
身边梅雨眠突然变得是她从未见过的寒冷,沉着脸,眼神冷厉,本就不苟言笑的脸,更是深深蹙起了眉。
这才是真实的梅雨眠?阮霖雪有了明确的感觉,一时失神,愣愣的望向正前方,站在三层小洋楼,门前廊下的一个中年男人。
梅雨眠解开安全带,听见阮霖雪问:“他是谁?”
梅雨眠难言的,无话,沉默着下了车,是她好久都未见过的冷淡,心抖瑟了一下。
她跟着快速下车,就听见梅雨眠冷的像千年寒冰一样的声音:“你赶紧离开。”
那个男人无奈,还有着慈爱:“小眠,我好久都没再现实中看见你了,今天是中秋节,想来看看你。”
“赶紧离开。”梅雨眠重复了一遍,的左手似有若无的在颤抖。
“小眠,你就这么着急赶我吗?让我进去喝杯茶也行。”
来人正是梅雨眠亲生父亲,梅长青,问还是心软的江婉礼打听到这里,一直在门口等着。
阮霖雪瞳孔地震了一下,这个人是梅雨眠的亲生爸爸?看容貌是有三分相像,气质也不像是骗人的。
她知道梅雨眠是随着妈妈改嫁到的幕家,从没见过梅雨眠的亲生父亲,现在得见,梅雨眠似乎和他关系不好。
梅长青见梅雨眠这么决绝,蹙着眉扫见了她身后的阮霖雪,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深意:“她就是你的妻子吗?”
婚礼没请他。
梅雨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紧握着双手,似在内心做挣扎,从前觉得自己的无耻,对江婉礼的羞愧全部涌了上来。
她最终冲破心里的那层枷锁,望向阮霖雪,阮霖雪有一瞬,从她的眼眸里看见了无尽的苦涩和凄凉,不知为何心猛的跳了一下,突然动容。
梅雨眠往她身前站了站,坚定的看向梅长青,一字一句,似带嘲讽:“是又如何?”
梅长青还想再说什么,梅雨眠一直抿着唇,一语不再发的盯着她,恶意谁都能感受到。
梅长青受不了以前那个很喜欢的女儿,现在这样对待自己,又是长叹:“那你对她多好一点,爸爸先走了。”
他颓丧的路过阮霖雪时,还对她点了点头,阮霖雪有点无措了,她和自己爸妈关系不好,没想到梅雨眠也……
她揪了揪长时间杵在那里梅雨眠身上的旗袍,问她:“你们的关系,怎么会不好?”
梅雨眠紧绷的身子忽然松了下来,拉过她的手,用钥匙打开小洋楼的门拉着她就走了进去,依旧是低气压,没说话。
她本是北城一家,家境不错人家的女儿,她爸妈是什么时候就在她面前彻底不装了,差不多是在她高考完的时候。
她一直隐隐觉得,她爸妈没有像其他人爸妈那般的相爱。
从初中开始,爸爸便经常出差不回家,独留她们母女俩,妈妈对爸爸很思念。
她上高二时,爸爸才不那么经常出差,留家陪她。
和妈妈看起来也恢复的非常恩爱,她便没有再多想,专心备战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