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模糊蝶衣眼睛的鲜血抚去,捧着她的侧脸,“我会记住的,没有下次了蝶衣。”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绝对不允许事情再度发生,苏梓汐嘴角微勾语气森然道。
“当然,我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态度。”
两人同时松开触碰彼此的手,没有任何的怨恨,甚至是笑着的,看起来就像是再度相逢的朋友间的友善寒暄。
当然如果两个人都不那么惨烈,鲜血直渗的话可能会更有可信度。
: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着远去的人蝶衣倒吸一口凉气苏梓汐这个狗女人下手真狠啊,脑子跟蒙了层浆糊一样昏沉的不行,连扶着额头都觉得扯的脑仁疼,下死手啊这是。
鲜血染红了她的右手手掌,从手腕开始手掌软的就像是棉花如果不是有外表的皮肉以及里面的经脉牵扯着兴许就会这般脱落下去也不一定。
因为疼痛致使她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的苍白,如同空山新雨后的白茉莉,娇小,脆弱。死死的咬着腮帮子才没让胸膛的涩意翻腾而出,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门,以及地上蜿蜒的藤蔓铺散的花路,她毫不怜惜地踩上去,单薄的花瓣被碾碎沾染上尘埃,她俯身似乎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最近的藤蔓颤巍巍地似是娇羞般朝着她舒展搭在她的指尖,不敢再多前进一份。
沁人心脾地清凉从指尖流向四肢百骸,身上的倦乏、疼痛都在此刻悄然退去,伤口也在快速的愈合,遗留在手掌的鲜血还在往下滴落着只是速度明显变慢,顺着指尖流淌的鲜红尽数被红艳的花朵接个正着。
直到身体恢复如初苏梓汐弯腰将地上的花朵拾起离开。
时间以缓慢的速度在流逝,缓慢的就好像度过了一个纪元般漫长。至少对于宁舒来说是这样的,胸膛之下的那颗心根本无法安定,总是会忍不住的去想梓汐此刻在何处,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是不是快要回来。
就在宁舒等不及欲要起身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靠近,房门被推开,看到人的那一瞬眼眸中染上了浅淡的欢喜。
“我给阿舒带了好吃的。”只见女子跟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热乎的糕点放在宁舒身前。
宁舒抿着唇,将眉梢的喜色强压下去,沉声道:“外面不安全,怎么还耽误这般久。”
休想用糕点哄好自己。
就算是专门为自己而买的也没有用。
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
一句都没有说担心自己的话可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这个信息,苏梓汐抿嘴轻笑,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让宁舒恼羞成怒真的生气就不好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阿舒。”
女子眨着那双灵动狡黠地双眸伏在膝头望着自己,分明她什么也没做可是自己的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我……”
想到刚才色厉内荏的自己宁舒不由得懊悔,什么时候这般幼稚了。
真是丢人。
端坐着的人面上瞧不出任何但是苏梓汐却看到了她耳后不断蔓延的绯红。
漆黑的瞳眸中蕴着浅淡的笑意,再接再厉地伸出手去,攥住女子洁白不染纤尘地衣袍撒娇似的轻轻摇晃着:“阿舒。”
看着女子眼中的委屈以及攥紧自己衣袖摇晃着的芊葱玉指似是在撒娇,胸膛之中的东西仿佛被水浸泡了许久,柔软、发胀,丝丝缕缕地如同蜜糖慢慢地攀升而上,很快的便让色厉内荏的宁舒溃不成军。
“梓汐给我带了什么糕点。”说这话的时候宁舒并不敢去看女子的眼睛,解开绑缚着油纸里面的糕点的丝线的指尖都在发颤。
她害怕自己一瞧自己便会忍不住的笑出来,刚才……自己还在因为梓汐回来的太迟而生恼,不可变脸太快,会被梓汐笑话的。
乌黑的芝麻糕还留有余温,甜腻的蜜香在空气中蔓延。糕点通身漆黑犹如墨玉,宁舒从未食过黑色的糕点。
如雪的指尖掂着黑色的芝麻糕,总有一种怪异感。
这般高风亮节,风姿绰骨的人犹如天上明月高悬皎洁无瑕,可是手中的黑却生生的割裂,破坏了这种感觉。
“梓汐要尝尝吗?”虽是这样询问的,但是宁舒地手已经递了过去。
她的视线落在蓬松漆黑的芝麻糕上,鼻翼翕动,卷翘的长睫颤动着,摇首拒绝,“这是我给阿舒的。”
宁舒瞧着女子眼中是难掩的欣喜。
轻缓地嗓音,细软的的口吻带着不知名的意味,视线落在芝麻糕上并不聚焦仿佛是透过了她手中的糕点在回忆什么。
有种自相矛盾的感觉,更让宁舒所困惑的是梓汐说这话时自己的心口泛着涩,总觉得此刻的梓汐离自己格外的远,如同明月与流水可望而不可即。
那种感觉让她没由来地心慌,怅然若失她很不喜欢。
这样的一件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她们任何,毕竟苏梓汐很聪明,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而去补救。
喜欢是浅显可退,而爱则是深沉不可拔。
爱是即便是知道是错的还是会去做,而不是去衡量任何。
犹如此刻深陷情爱无法自拔的宁舒,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她们现在落脚的地方是周围几个村的集市,勉强能称得上是镇子,到了夜晚的时候格外的热闹。
临近中秋,华灯初上,精致的灯盏高悬于头顶但是其中燃着的并非烛火而是蕴着灵气的晶石。
盖只因头顶悬火过于危险,一旦燃着旁边的花瓣便会累及头顶整片塌下来的话必定会有人受伤,故而采取了这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