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抽动了几下,似乎是咬着牙对我说道“你听听错了”
“哪有听错”我很不服气,当即鼓起脸反驳,“你的呼吸声明明就是很快啊”
“…”
神威放缓了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的意思是电视里,听错了”
“哦”
我说,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自尊心感到很莫名其妙,于是决定不跟他多计较,当即放弃了这个话题,扭头说道“所以你还站得起来吗,要不要我来帮你包扎一下你的这条腿”
看起来也太糟糕了。
我看着他此刻呈现诡异扭曲弧度的右腿,停顿了一下,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了语气对他说道“果然还是包扎一下吧。”
“你会吗”
听到我的话,正试图平复自己呼吸的神威顿时投来了疑惑的眼神。显然不太信任我。
“放心好啦。”我拍拍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地表示,“我可是看过医生电视剧的”
神威“…”
神威“所以果然还是不会吧喂你不要过来”
我充耳不闻,将他放倒在平地上,无视掉
他惊恐的目光,低头开始在自己身上寻找可以“做手术”的东西。
“绷带,绷带没有啊。总之要先固定一下才可以,不然站起来会很痛的。”
我说着,从自己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了那一大把摘给母亲的野花。
在经过爬山、掉崖、求生、再掉崖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遭遇以后,原本色泽鲜艳充满生机的花朵也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不管是花叶还是根茎都折断了很多。
当然了,可能也跟我保管不当有关系。
不过这种样子也根本没法送人了啊。
我感慨了一下,没有多想,便果断将上面的布条拆了下来,随手把散成根的花束丢到了一边。
这种东西随时可以过来再采,现在最重要的显然是神威的伤。
「所有事物都不及活着的人珍贵」,是我从小到大一贯的准则。
不过有人似乎并不理解这一点。
就在我低头专心帮他固定伤到的右腿时,头顶上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
神威说。
听语气似乎是叫在我。于是我回以了一个十分不走心的“嗯”
空气里沉默了两秒钟。
过了一会儿,神威重新开口道“你的花不要了吗要不还是用我的吧”
他说着,将唯一可以活动的那只手伸进了自己的前襟里。
我抬起眼睛看去,只见那三朵叫不上名字的花被好好的包裹在布帕里,其中一朵的花瓣上微微有了些压痕,但总体还是非常漂亮,跟一个小时前刚刚被摘下来时的样子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