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希望太宰治阻止她,西宫凉夏呐呐的说道:“身为武装侦探社的成员,看着我在你面前杀人,没有关系吗?”
“凉夏是忘记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吗?”太宰治的手电筒晃向靠着墙而坐的那一排,音调低沉,像是含着沙似的,“连你的能力都救不回来,他们早就不是人类了。”
“你想要让我阻止你吗?”
“大概想的吧,”西宫凉夏抿了抿唇,脸上出现了一种复杂的纠结情绪,有些烦躁的说,“那些不良们不说,我想要找出那个被霸凌的学生,之前已经生活的那么惨了,在最后一刻,想要他和这个世界好好道别后再走。”
不管他眼中的世界是美好还是黑暗的如同垃圾堆,但总归是有美好的记忆存在的吧,在要离开的时候起码要让他和放在心底的人,和这个世界道个别啊。
要不然会留下遗憾的。
西宫凉夏第一次有了这种类似于“怜悯”的心。
第一次想要为一个必死的人做些什么,想让他能够没有遗憾的离开。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太宰治想,或许他们不应该来到这里,任何一个人见到这种场面,心底坚守的东西和信仰都很难不会出现动摇。
特别是对西宫凉夏这种咒术师而言。
本来就由于常年需要奔赴在生死线上,精神方面极易出现问题,更别提还是一次性处理这一排已经变成怪物却还留有人性的学生们。
在处理完之后,精神会被压垮也说不定。
杀掉他们很容易,可是之后呢?
之后要面对的东西,可能在睡梦中都逃不过。
太宰治很了解西宫凉夏,她绝对没有面上表现的这么平静。
“这是那个被霸凌的少年的照片。”太宰治将手机递到西宫凉夏的面前。
西宫凉夏接过,手机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是一个长相平凡眼神怯懦的少年。
他穿着学生制服,留着栗色的短发,尽管是在照相眼睛却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地面,这是刻在潜意识里的自卑。
有人说自卑的人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尽管外面的世界在他们眼中很可怕,但只要独自一人他们的世界就会变得很美好、很安全,自己一个人也能够活的好好的,所以不需要也不想要融入社会。
这样的人不该经受这些的。
他应该被周围的人给予善意,而不是霸凌,更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西宫凉夏感觉喉咙处有些发紧,收起心底翻涌而出的情绪,她问:“怎么得到的?”
“敦君从那个少年父母处得到的,”太宰治说,“那个少年的父母委托敦君找到他。”
他现在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