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外卖员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放回去。
这个丈夫还真是可怜,只是弄脏了衣服就要罚站,看来被妻子管得很死呢。
这样想着,外卖员恢复了笑容。他把面包袋子递给蓝,合上了公寓门,离开了这里。
门合上后,蓝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库洛洛。
“怎么了?助手小姐。”库洛洛问。
“你为什么……帮我圆谎?明明刚才你有可能逃走的。”蓝疑惑不止。
“我也不知道呢。”库洛洛闭
上眼睛,脸上带着笑意:“我只是不希望你陷入麻烦。”
“……”蓝皱起了眉。
库洛洛说的是什么话啊!刚才还想杀她,现在又讲起甜言蜜语来了。怪不得他能混成s级通缉犯,这说话的本事确实高明。
……
夜晚很快降临了。蓝给克莱尔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和库洛洛要请假一段时间,希望克莱尔帮忙料理她的工作。
电话那头的克莱尔大惊小怪地说:“你们是不是要去拍婚纱照了?!”
蓝尴尬不已,说:“不是不是,差得远了,唉……”
挂断电话后,她忽然察觉到一阵冷意。这栋房屋的窗户有些漏风,寒冷的夜风直直地吹进来,让她打起了寒颤。
她试图打开取暖器,不过取暖器太久没使用了,一直没有亮起代表启动的绿灯。蓝只好在寒冷中抱着双臂,用手掌摩擦肌肤。
夜晚已经降临了,窗户外一团黑漆漆的。这片公寓位于冷清的地带,附近没什么灯光,只有黑魆魆的树影投在百叶窗上。
库洛洛还在客厅罚站,他已经保持那个姿势站了一整天了,看起来有些无聊。
蓝其实也很无聊,这栋房子里没什么娱乐设施,而且家具也很糟糕。床垫破了,又积满了灰尘,不能使用,所以她今晚打算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缺点就是这里正对着有风的窗户,非常冷。
“助手小姐,要不要靠近我一点?”像雕塑一样杵着的库洛洛忽然说。“和我坐在一起的话,应该能让你暖和一点。”
蓝立刻摇头。
可才拒绝库洛洛的邀请,她便被灌进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个颤。她缩起手脚,抱着自己的膝盖,像只小松鼠一样团在沙发角落里,目光止不住地落到库洛洛身上。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冲库洛洛招了招手,让他在式神的操控下走了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很淡的暖意传到了她的身侧。这温度并不炽热,也远比不上春天,更像是暗夜里即将熄灭的烛火,但却让她稍微感受到了一点暖和。
蓝往手掌呵了口气,又往库洛洛的身上蹭了下,好像把他当做了御寒的长袍一般。
“就这样睡吧。”她的头顶传来库洛洛温柔的声音。“我会替助手小姐挡住冷风的。”
蓝皱起眉,心底嘀咕不已:这态度也太奇怪了。他到底有没有自己被囚禁了的自觉?
她打了个呵欠,倚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昏黑的客厅里,两人坐在沙发上的影子亲密无间,仿佛一对彼此信赖的夫妇,又好像一只猫蜷缩在猫窝里。
库洛洛用余光看着她,扫到她漆黑长发下的后颈,眸中染上一丝愉快。和她相处,好像并不算无趣,心情也很平静和轻松。她和旅团的人不一样,没有那些被贫穷与死亡压迫出的锐气和杀意,笨笨拙拙、庸庸碌碌,但却很可爱。
这一晚,蓝睡得很不稳。客厅冷,沙发硬,身旁还有个棍子一般的库洛洛。她时不时醒来,又困倦地合上眼。天刚亮,她就被百叶窗里漏进的鱼肚白光照醒了。
她揉着困倦的眼,睁眸便对上了库洛洛漆黑的眼睛。这让她吓了一跳,火速往后膝行,爬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不过,库洛洛只是好端端地坐在原地,表情平静地看着她:“早上好,助手小姐,我的大腿有些麻了。”
蓝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在他身上靠了一夜。
她哼了一声,去水池边洗漱。冰冷的水珠泼到脸上,唤醒了她的神识。她趴在水龙头边,长长地呼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外头传来一道成熟的女声:“我是公寓管理员,来收物业费。”
“来了!”蓝拧紧了水龙头,急匆匆前去开门。
门一开
,晨光照进玄关,让她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片刻后,她看清了眼前的场景——面前的走廊上,站着五六个打扮奇怪的人。为首是一个穿着西装、留着干练短发的鹰钩鼻女子,她正用一把枪顶着蓝的额头。
“放了团长。”西装女人冰冷冷地看着他:“或者被我们杀死一百遍。”
她的目光,像是看着垃圾。
蓝的身体骤然被寒意侵袭,女人身上的杀气让她无法动弹。她扣紧发颤的指尖,目光扫过面前的人,在心底确认了他们身份——这群人,是来救库洛洛的。他们应该就是幻影旅团的余下成员了。
“等等,派克诺坦。”库洛洛的声音忽然传来。“不要杀她。”
“团长?”名为派克诺坦的女人眯了眯眼。但她显然很听库洛洛的话,将枪转为朝上的方向,不再满是威胁性地顶着蓝的额头了。“为什么要留这个女人的性命?这个任务,也许最开始就该派我来……”
“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坐在沙发上的库洛洛笑着说:“我对那些生物标本腻味了。我现在觉得这位助手小姐对我更具有吸引力。”
“啊?”派克诺坦身后的团员发出不解吐槽的声音。